然,凡事都有两面性。
毕竟张新是人不是神,濠镜澳的粗野式发展,也带来‘恶’的一面。
试想你是一个船主,过去以打鱼为生,每天打几条鱼养活自己一家人,多余拿市场卖。
可是市场就那么大一点点,鱼不好卖,而且卖不上价格,生活过的惨兮兮。
现在,价格虽然还是很便宜,但是无论是一百斤,还是两百斤都有人要,你怎么想?又会怎么做?
换成张新,大海那么大,肯定会拼命捕捞,一天十二时辰不停捕鱼,卖给无限收购商,赚钱赚到嗨。
但一家人劳动力有限,为能捕捞更多海鱼,一些有船渔民,一些作坊主把目光看向奴隶市场。
女人买不起,就买男土著,黑的凑合也要。
当然,有能力的家庭女人也会买,买来生儿子,不比内陆,沿海家庭儿子真的太重要,不仅仅传宗接代,还是劳动力,打架帮手,拼命时候的兄弟。
所以往往需要三个,越有是钱,越是需要儿子,有时得要七八个。
本来,男性土著二两银子、女性土著三两银子,并不太好卖。
现在,抢着要,市场行情热火朝天,已经涨价到男34两,女56两一人。
涨价总得有理由,过去二两银子什么都不管,现在统一包阉割,售后三个月包治病,五个月生病死亡包赔。
阉割是残忍的,也是人性的恶,但这事禁止不了,因为早在两百年前,大明皇帝就是这样做的。
小渔民小作坊主知道买奴隶,大海商更知道买,包括郭春秧、陆佑、达旦商行等等,买来送到海外伐木、开矿、当打手、种粮食,总之绝对不会亏。
原因是张某人需要这些资源。
小老百姓赚小钱,大海商赚大钱。
最大奴隶买家是爱国者东印度公司,不比小买家,他们往往整船包。
拿王直海举例,他最近一次出海回来,足足抓来四百多男女奴隶,全部被爱国者东印度公司买走。
东印度公司现在首席执行官现在空着,由其他十位委员共同管理。
他们招人、买奴隶,既不为捕鱼,也不为当苦力使用,而是训练他们,使用租来的海船,四处打击海盗。
一开始大家以为东印度公司是做好人好事,后来才发现,打击海盗居然比做正经生意还赚钱。
每当东印度东司海船回来,阳光下的码头,那一箱箱金银财富,一船船压满舱的粮食,多到让人眼红。
很短时间,东印度公司做到既有钱,有船,又有人。
同时他们扩大原有造船厂规模,四处砸钱采购新船,扩招人员,参与从外海掳夺资源等等行为。
那强劲风头,颇有一种真正东印度公司即视感。
张新感叹,资本力量不管后世,还是现在,一如既往强大,普通人只能望其项背,爱国者东印度公司牛逼。
但繁华背后是无数人伦惨剧。
每一个奴隶背后都是家庭破碎,甚至很多是一家人被掳来,摆在下水街的市场上供人挑选,那种辛酸场景不能看,比阉割更惨。
而做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新尽量不去想,他能做的是不允许大明人被买卖,除自愿,不得强迫买卖大明人。
然,总有人想挑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