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站着一群部落战士,其中有三分之一是女人,也是一副拼命模样。
仔细看,其中仅有几人持刀,更多人手持棍棒,和棍棒与石块组成的原始武器。
张一三一手持缰绳,一手握铁枪,她尊重部落人的选择,语速不急不缓。
“女人,高不马背的孩子我们不杀,给你半个时辰,让他们离开落部。”
“我不服!”
部落首领上前一步,刷地一声抽出腰间短刀,面部表情愤怒道,“我们一直在这片土地上游牧,没有人可以改变祖先留给我们习俗,你们管的太宽了!”
张一三并不动怒,像是描述一件不相关的事情,“活着的人有食物,有活干,反抗的人可以安心上路。”
很明显这样并不能说服部落首领,他上前一步,展开双手,吼道。
“世间法则、强者为王,你想把我们变成连刀都不会拿的废物!其心可诛!”
“兴凯湖心系天下,关怀四海百姓,为真正的安宁,如果不能让你们放下屠刀,任由你们四处游荡破坏,那天下将永无宁日。”
张一三坐在马背上,目光从众多部落人脸上扫过,叙述着正义的事情。
“如果你们以为凭借一股蛮勇,就能过上好生活,这是大错特错的事情,只有兴凯湖,只有我的师父,才能天下人过上好生活。”
张一三是发自内心认为只有她师父,也就是张新,才能让天下太平,这些话虽然说的清冷,实际是有感而发。
“如果是为了我们好,”说话时落部首领单膝下跪,右手撩起头发,左手将短刀置于后脖,吼问:“请割了我的头,放过我的族人行不行!”
“不行。”张一三不加思考拒绝,“兴凯湖的规矩,放下刀兵,放弃游牧,所有人无条件加入兴凯湖大营;
这不仅仅只是针对你,所有部落皆是如此,若区别对待,万事皆乱。”
闻言部落首领刷地一下起身,目光怒恨,咬牙切齿吼,“我会抵抗!”
“半个时辰后见。”
留下这句话,张一三策马离开。
目送张一三骑马离开,部落首领眼底深处闪过一抹恐惧,兴凯湖大营名声太响,连最强建州女真也是手下败将,不由得不让人害怕。
缓缓转身,首领看向自己的族人,“我是硕禾部最糟糕的头人,招来了强敌。”
“不,”一个头发散乱,体形魁梧的部落男人上前一步,“你的勇敢无人可及,我们绝不当牛做马,我硕风达愿意生死相随!”
又一个气息彪悍的部落人上前宣誓,“反抗到底,绝不退缩,誓死追随头人!”
最后部落首领看向自己的女人。
这是一个和某潘某阳有八成像的女人,细眉,美人眼,头扎多条细辨,高鼻梁,算是美人一个。
对她叮嘱道,“带着孩子们离开部落,不要为我们报仇。”
“不,”女人当场拒绝,信念坚定,大声喝道,“我也可以战斗,我要跟你一起杀敌!”
“不行,”部落首领虎目一瞪,训斥:“战斗是男人的事情,和你们女人没关系!”
女人看着男人的眼睛,旋即目光一柔,悲情道,“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下一秒部落首领和女人拥抱在一起。
首领在女人耳边私语,“我不忍心看你上战场,走吧,越远越好。”
“没有你的日子,只剩下无际的悲伤和屈辱,那不是我想要的。”话到这里,女人双眼已经被泪水迷蒙。
所谓屈辱其实是部落人常态,男人被杀,部落被灭,女人和孩子都是获胜方的战利品。
半个时辰转瞬即过。
张一三骑在战马上,手持三米长枪,带一百骑兵,面无表情出现在硕禾部跟前,相隔四十米停下。
部落首领自然看到敌人就在前面,回头看向已经完成集结的族人。
“硕禾勇士!”首部落首领战前动员,慷慨激昂道,“我们生下来不是为了被打败的,神灵在上,硕禾部未必会输!”
一群落部人发出鼓舞的嚎叫声。
其中叫硕风达的汉子,嗷嗷叫着,手持石斧第一个冲向敌人骑兵,其个人武力值不错,助跑一段距离后高高跃起,打算把张一三劈下马。
张一三双腿轻击马腹,战马向前,右手持长枪放低,枪尖迎敌,自下而上向前刺出,一枪将高高跃起的部落人直接刺穿胸膛,挑起并将尸体甩飞。
扬起染血长枪,张一三一马当先,发起冲锋。
一百骑兵驱动战马跟随,同时纷纷抽出武器。
这些骑兵,有人使用钢剑,有人使用钢刀、流星锤,布满倒刺的狼牙棒等等五花八门武器。
冲入敌阵,个个犹如战神附体,杀人如砍瓜切菜。
特别是张一三,手持三米长枪,转飞如风,左右突刺,一扫一大片。
被她长枪击中的部落人中,包括部落首领和他的女人,两人发出不甘心的嘶吼挥舞着木棒,面对使用长枪的张一三,连螳臂挡车都算不上。
轻松凿穿部落阵型,反复两次后,敌人全部倒地,张一三控马缓缓来到部落首领和他女人尸体前,居高临下静静打量。
天不随人意,两人临死前努力想握住对的手,但没能成功,还差一寸距离。
一阵冷风吹过来。
不知心里如何考虑,张一三伸出长枪,将两人挨在一起。
做完这个小动作,张一三重新拉把马首,高高举起长枪,目光冷冽,声音高喝道,“去下一个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