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雪突然来了。
低飞的灰色的阴云蒙住天空,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即视感。
大雪下的很密,密到地上积雪一米厚还在下。
晚上,大风在烟囱边怒吼,在树里追逐旋转,在冰面上跳舞,发出凄厉的呼号。
虽然木屋里整宿生着火, 被窝里朱采篱却浑身冰凉,只好整个人贴在某人身上。
抚摸着男人光洁的额头及身体,朱采篱问出心中疑惑,“夫君为何没了毛发?”
“练功,”心里这样想,张新善意谎言解释道,“因为用力过猛,导致体发脱光。”
朱采篱大眼扑闪扑闪,小脑袋有点懵,什么功夫导致脱发?
张新笑笑,也不解释,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支任务奖励的杜蕾丝。
讲真。
系统太小气,一箱只有一千支,如果在广州府,小妾通房都在身边,不够一年使用。
好在这里是兴凯湖大营,身边就只有朱采篱,一晚几次,也只用一只。
翻云覆雨到天亮,开门时张新和小妾都懵了。
积雪到张新脖子,到朱采篱头顶。
“太好了,”朱采篱欢呼一声,“不用去给娘请安,我再睡一会儿。”
古代规矩多,只要条件允许儿媳每天都要给婆婆请安。
这事放在后世, 会炸裂。
张新轻轻抚摸小妾头发,在她额头亲吻一口,“我去外面看看,这鬼天气,不知会疼死多少牲畜。”
朱采篱目光神采奕奕,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永远和男人一起留在北方。
张新不知女人心里所想,接着开始清理门口积雪,刚刚动手,营地成员已经清理过来。
地图缩小,此刻整个兴凯湖大营都在清理积雪。
不比小家小户,积雪往旁边一丢就行,大营积雪要送到远离大营的地方,避免融化时形成水患。
走在营地中间,张新注意到,仿佛有一层看不见的悲观情绪弥漫在空气中。
原来大家担心在外的出征队伍会打败仗。
担心昨晚冻死的牲畜会影响口粮安全;还担心修路任务无法完成。
不仅是心理层面,张新注意到,很多人被严寒伤害,脖子、手、脚长冻疮。
回想朱采篱在有炉火的木屋内被冻的难受,那些仅靠毛皮保暖,柴火不足, 在外修路的人,晚上又该是多么难熬?
张新意识到,他恐怕不得不珍惜民力,暂缓修路。
“师父。”
后勤主官王士照小跑过来,快速一个躬身,“冷土坚固,铁锹挖不动,撬棍凿不动,昨夜大雪后,修路人员普遍冻伤严重,修路可否暂缓?”
“可以,”张新目光从周围骨瘦嶙峋的普通人身上扫过,“但人力不可浪费,趁这段时间,多伐一些木头,多盖一些木屋、畜棚,为下一次暴风雪作准备。”
王士照躬身应是,又道:“昨天午夜海参崴大营开来一头可以耕地的大铁牛,今天实验翻耕冻土。”
张新眉头跳跳,这就来了?
“一起去看看。”
王士照走在前面领路,二十名护卫跟随,沿着营地内部直道,走路约四五里,来到大营最南端。
一片白色世界中,一头黑色钢铁巨兽威武不凡地屹立在不远处。
不用怀疑,那是当前世界,科技最强的宝贝。
张新围着耕机打量一圈,一股粗制狂野的即视感,用它开荒耕地,仅用东北黑土地,就能养活朝朝一亿人。
至于质量问题,张新不用担心,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参观结束,张新挥手,“开始耕地吧。”
得到允许,三人登上车头,二十人当成重物,站在车头后面长长的拖犁上面。
机器一直烧着火,很快轮式火车头开始缓缓前进。
谷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