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朱由校接着说道:
“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汪文言和东林党的关系!”
“王安啊,你是跟在先帝旁的老人了,当初移宫时你也为朕出了不少力,朕信任你,登基后还是让你管着司礼监。”
接着,朱由校话锋一转,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安,说道:
“可是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身为内侍却不想着巩固皇权,竟然去跟那些清流同流合污!为什么让你们这些宦官读书,你别跟朕说不知道!”
明宣宗朱瞻基为什么要让宦官读书?为了让他们帮皇帝处理政务。
待到了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的勋贵被打断了脊梁,这个天然巩固皇权的集团垮了后,皇帝只能重新推出一个新的集团,那就是宦官集团。
像成化的汪直,武宗的刘瑾,不都是皇帝弄出来为了巩固皇权和限制文官集团的吗?
也就是嘉靖老道长聪明,弄出个严嵩让文官自己内斗,可也给之后留下了党争这样的祸害。
此时,跪在地上的王安衣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捏出一手心的汗,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的皇爷是真的生气了。
明朝的大太监看着威风凛凛,有着很大的权利,可是只要皇帝不高兴了,只要一道手谕,他就会粉身碎骨。
王安哆哆嗦嗦的开口道:“皇爷,东林党人都是贤臣啊!”
听见王安说东林党人是贤臣,朱由校气笑了,道:“你给朕说说,他们是什么贤臣啊?他们都结党了!”
在古代,“党”可不是什么好字,明初朱元璋杀胡惟庸时,有一条罪名就是结党,
“回皇爷,奴婢当初伺候先帝的时候,他们给先帝讲学时,奴婢就在一旁听着。”王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接着说道:“他们说当官要廉正奉公,正兴吏治,革除朝廷积弊,反对权贵枉法,是先帝说他们是治世的贤臣啊。”
“奴婢结交他们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辅佐皇爷啊?”
“这么说,你勾结外臣还是为了朕好?”朱由校听后真想把王安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装了些什么东西。
王安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们也有脸说廉正奉公,反对权贵枉法?”朱由校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在王安的面前,吓得站在一旁的魏忠贤、方世鸿和许显纯一哆嗦。
“他们自己就是权贵,自己都贪赃枉法!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朱由校很生气。
“皇爷,这”王安刚想开口说话,便被朱由校打断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贤臣,朕自然会用他们。”
“如果,他们都是于少保,朕会用他们。”
“如果,他们都是海钢锋,朕也会用他们。”
“甚至,如果他们像张居正一样,朕也会用他们。”
“可是。”朱由校猛地提高声音,怒骂道:“可是他们不是!他们不是于少保,不是海刚锋,也不是张居正!”
“他们是胡惟庸!是严嵩!”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心神一怔,胡惟庸可是太祖朱元璋钦定的逆党,严嵩也是大明朝上下公认的奸臣,朱由校把东林党跟胡惟庸和严嵩放在一起比较,看来陛下是真的不满东林党了。
现在的方世鸿很开心,皇帝越讨厌东林党,他就越开心。
而魏忠贤和许显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不对,胡惟庸也曾有功与大明,严嵩也是能做事的,东林党比不了!”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嘴皮子厉害,只会夸夸而谈,高谈大论的家伙!”
“没能力也就算了,他们还结党,以权谋私!”
朱由校继续说道:“就这么些人,你还说他们是贤臣!他们什么提出过一个利国利民的建议了!只知政权夺利,一天天的弹劾这弹劾那的。”
“皇爷,奴婢”
“好了。”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念你伺候了先帝那么多年,又曾教过朕识字,朕就赐你一条白绫,自行了断吧。”
王安听后抬起头,眼中以充满了泪水,颤声说道:“奴婢,谢恩!”
王安说完,起身颤颤歪歪的离开。
朱由校见王安走后,对着方世鸿和许显纯说道:“你俩还不走吗?朕这可不管饭。”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方世鸿和许显纯立马行礼,说道:
“臣,告退。”
“皇爷,这中书舍人汪文严,要奴婢派人把他抓起来吗?”待方世鸿和许显纯走后,魏忠贤凑到朱由校身边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