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之中,赵忌仔细一卷卷竹简,勤奋学习,了解到诸多后世没有流传下去的秘闻。
这个时代的典籍与后世著作不同,可谓微言大义,诸多思想、事件,往往寥寥数言完毕,极为简洁。
此种情况与此时的典籍的材料有关,一册书简根本无法如后世一般容纳千言万语,但诸多典籍却晦涩难懂,并且书简上更无后世的标点符号,即便赵忌融合了前身的记忆,再加上其经历过后世知识的冲击,但寻章断句之间亦是极为艰难,读起来极为吃力。
实际上,前身虽文之一道成就欠佳,但亦是识字,能够正常诸多典籍,若让其熟读百家经典,通晓经义,那就是为难他了。
所以,赵忌只能在原来识字的基础上,加上自己的认识来解读这些珍贵典籍,尽管如此,其依旧存在诸多费解之处,此时若有人在旁指导,那就好了。
就在赵忌心中多次出现如此想法之际,这一日其眼前就出现了一位面白短须的中年人,一身儒服,看上去谦虚优雅,举止有礼。
看到眼前之人,心中思量着其名字,赵忌眼神闪烁,一时间无言,宫殿之中气氛有些静谧,无人知晓其心中作何想法。
赵忌之所以表现如此,乃是因为眼前之人是历史上的名人,而且是极为有名的那种,因为其名字乃是叔孙通。
叔孙通,这个名字想必很多人听过,或许关于其事迹知道之人并不多,但单从司马迁称之为儒宗,就可以知道此人绝不是简单之辈。
实际上叔孙通乃是一位极识时务之人,秦二世之际天下大乱,战报呈现在大殿之际,众人皆言天下将亡,大秦危矣,即将身受赵高残害。
也就在此时,叔孙通站出来,一番慷慨陈词,言及大秦在皇帝陛下的威势之下四海升平,黔首安居乐业,所谓反叛不过一些盗匪闹事,并无叛军。
正是因为的叔孙通一番慷慨陈词,诸多儒生博士才得以保全性命。其之后在刘邦账下效力,制定汉朝宫廷礼仪,一番经历之后,后被司马迁称之为儒宗。
对于叔孙通此人,赵忌并不感冒,审时度势,认清局势,做出有利于己身的选择固然无错,但其却将气节二字玷污,尤其是在这个士为知己者死的至诚至善的时代,其行径开了一个坏头。
叔孙通如此行径自然为众多儒生不齿,但言论永远属于胜利者,那些不齿于他的人淹没在了滚滚历史之中,而被不齿之人却被人尊称为儒宗,如此,不知该说荒唐还是可笑。
当然后世之人对其评价不一,司马迁称赞叔孙通因时而变,为大义而不拘小节,称叔孙通为“汉家儒宗“。
司马光则指责叔孙通制订礼乐只为逞一时之功,结果使古礼失传,又认为他对汉惠帝建原庙的建议是教导汉惠帝文过饰非。
总之眼前乃是一个有争议之人,而赵忌对其亦是存在小小不满,之所以会如此,乃是因为其所知之事,皆是史书记载,如今尚未发生,无理由对持有偏见,即便固有感官不佳。
但西汉之人对其事迹的记载应该不会有太大出入,是以此人能力过人,但人品有缺,你得势之际,其依附于你,失势之时,其则会远离而去,此种人做帮手可以,再深入则无益。
尽管心中对其有些不快,但赵忌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如今他只是无权无势的公子,尚无任何资格与如此之人结交。
此时的叔孙通乃是待招博士,虽看上去面白短须,一副中年模样,实际上其尚未而立,只因古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随意损伤乃是不孝,男子皆蓄须,除了正常的修剪和梳理之外,被刮掉胡子乃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