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心里很明白,张济因为怕自己害他,所以不敢轻易离开弘农,而是让侄子来跟自己会面。
李傕想到自己这次诚意满满,张济却如此不给面子,心里忍不住大骂他不是东西。
郭汜通过这事知道了张济的态度,也明白他因为樊稠之事,今后不会再来长安了,想到自己要独自面对这个越来越咄咄逼人的李傕,不由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李傕、郭汜各怀鬼胎的沉默了好一阵子,这才想起来张绣还在。
李傕笑着说道:“不碍的,你来和你叔父来都一样。我们这次找你叔父,就是想和他一同讨伐刘备。”
“什么!”张绣目瞪口呆的看着李傕,心说这还没多长时间呢,难道他们两人都失心疯了不成?一起讨伐刘备!还真敢说!别的先不提,那十五万羌兵你们能一次剿灭吗?如今刘备如日中天,你现在去捋他的虎须,难道是富贵日子过够了,想要给自己找些刺激?
李傕见张绣满脸的惊容,笑着说道:“呵呵呵,贤侄不要担心。”讲完,拿出一绢素帛递了出去。
张绣上前双手接过,见书信上没有落款,有些疑惑的看着李傕:“这是?”
李傕笑道:“这是南匈奴那些执政王侯让人代笔写的书信,等着水草丰美的时候,他们就会领兵南下讨伐刘备,等到刘备的人马一离开左冯翊,咱们就齐心合力攻打万年,让他成为无家可归的丧家之犬!”说完之后又是一阵狂笑。
张绣知道,五年前於夫罗的父亲羌渠单于被族人杀死后,南匈奴一直由各个部落的老王共同执政。而所谓的南匈奴单于於夫罗,则因为南庭的内部纷争,一直留在冀州回不去。既然这些老王答应了,那他们讨伐刘备的事肯定没跑。
但是张绣也明白,这次不是一件小事,因此不敢替叔父擅作主张,这时候手里拿着书信,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见他这样,李傕不由心里一叹。相对于自己那几个没有本事,又狂妄自大、十分不听话的侄子,这个张绣何止强了千万倍!如果自己能有个这样的侄子,又怎么会到了如今这样的窘境?
李傕心中这个念头电转,接着就对张绣说道:“这封信你就拿回去给你叔父看看,等到时机成熟了,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喏。”张济抱拳应道。
郭汜微微皱眉,总觉得有些不妥。
张绣没敢多做停留,急忙离开长安,回弘农向叔父禀报这个消息。
等张济见了书信之后,不由高兴的哈哈大笑:“李傕啊李傕!真是没想到,你这次可帮了我大忙啦!”
“叔父,你真要准备和他们一起讨伐刘备?”张绣有些担心的问道。
“讨伐刘备?你当我傻呀!你不是要去万年吗?这次就带着他们这封书信过去,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的告诉刘玄德。哼哼,有了此事作为铺垫,我对他来说也成了有功之人,之后再提依附结盟之事就顺理成章了。”张济丝毫没有犹豫,瞬间便想到了出卖这两个昔日的盟友换取自己的安稳与富贵。
“那我什么时候动身?”张绣微微有些急切的问道。
“我先准备些礼物,毕竟咱们现在仰人鼻息,姿态一定得放低一点。”张济说完,又嘱咐道:“邹翠娘的事,你什么也不用说,只装作不知道好了。如果揭破了这事,未必能得到刘备的感激,说不定他还会迁怒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