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只温和的笑,“你自己躲婚都来不及,哪儿顾得上我们。”然后他又语重心长的,“四弟啊,我看这华簪有些本事,恐怕背后也少不得很多秘密。你要耗的起就耗,耗不起就早日放了。她救你一命是真,但你是男子,不必以身相许的。”
柏浚也有些失落,“这些我都知道,可是二哥,你看这样耗着也挺好的。我这半年扫光了这所有的书,虽然还不及你一半,但也受益匪浅呢。”他长叹一声,靠在椅子上,“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周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默默收拾。以前确实,怎么也叫不到柏浚看书。好像跟书有仇似的,从军营到东都的那半年,总是很听皇上的话,外公的叮嘱却只当耳旁风,现在自己会思考了,脾气也温和了许多。只不知道嘉湖书院里到底有些什么,竟能让一个焦躁的人静下心来。以前柏浚总比周武闹腾,现在看看,还是周武闹腾。
沉默了一会儿,柏浚又问,“怎么这大半年都不见三哥啊?”
周文觉得默契也是好玩的东西,但还是笑话道,“你三哥被你大哥关在地牢里吃老鼠呢!估计再过段时间,你三哥也成老鼠了!”
柏浚虽然觉得好笑,但还是不解,“他好好的去地牢里吃什么老鼠啊?”
周文笑的更开心了,“他呀,是因为办事不力被大哥关在里面自省的。”
柏浚还是不明白,自己也没安排他做什么事啊,“他把什么事办砸了,大哥要这么关他?”
周文甚至开始怀疑柏浚的记忆力了,“你真忘了在兴州被刺杀的事啦?”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柏浚,“三弟一身血的回到府里报信,大哥就让他在里面住着了。哦,对了,我昨天还去看了他,他现在长得可像老鼠了。”
柏浚一下子就来了兴致,“走走走,二哥,带我也看一下去!”他推搡着周文,就往外走。
他们到达周武铁牢面前的时候,地牢里一个值班的人都没有。周武正在打一套拳,虎虎生风,看着特有劲。柏浚也觉得自己该勤练功才是。
周文拿手肘捅了捅柏浚,示意他看角落里的东西,柏浚一眼看过去,呆掉了。不是别的,刚好是五只老鼠,四只巴掌那么大的,一只拳头那么小的,齐整整的端坐在那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周武打拳。嘴里还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好似喝彩的模样。
一套拳打完,周武才像老鼠一样的倒退着靠近铁门,“二哥,是你对不对?”
周文笑了笑,“拳法练得这么好,是要去考武状元不?”
周武听得声音才回过头来,笑嘻嘻的脸色一看到同样笑着的柏浚,立马就跪了下去,“属下无能,害主子涉险,求主子责罚!”
柏浚也是好笑,因为周武看起来确实有些像老鼠,贼眉鼠眼的。他干脆席地而坐,在铁牢外面跟周武聊起天来,“好啦,你把老鼠都养的这么大了,我哪还有什么责罚?”
周武还是很愧疚,“属下无能!”
周文见地上都是青苔,又到牢里抓了把稻草出来,垫在屁股底下,才坐下去。
柏浚见了,只觉得自己蠢,便叫周武,“三哥,给我把稻草。”
周武只得伸手抓了一大把稻草给他。柏浚接过,好好铺了,才坐下,“话说这门打不开的吗?”
周文把菜篮里的菜都拿出来,一个一个的递给周武,“可以打开啊!”
柏浚看他慢条斯理的样子,就接受不了,“那就打开啊。”
周文又捞了个鸡腿放进嘴里,“钥匙在大哥手上啊!”他咬了一口鸡腿,“不然你以为地牢里的人还能回家过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