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周若泰没想到会被人反将一军,倒是小觑了此人,道:“爷爷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不过装孙子,就容易的多。”
严东青蹙眉道:“此话怎讲?”
周若泰道:“要不是诸位师太早已出了家,你这样子,我还真会错以为......你是众师太的孙子。”
严东青道:“周若泰,师太与我等俗人不一样,我劝你还是莫要扯上诸位大师父。”
周若泰道:“怎么不一样,难道不是人?”
这话一出,便有了多层意思,不是人,超然外物的神?
但任谁都听的出来,这句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严东青道:“周小子,你过分了。”
明英扯了扯严东青的衣角,示意其坐下,道:“严施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周若泰道:“怎么?装孙子不过瘾,还装起乌龟了?”
明英师太道:“周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可得寸进尺。”
周若泰笑道:“严东青,看在师太的面上,就不与你计较了。”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严东青忿的从板凳上站起,道:“周若泰,严某可不怕你,希望你明白。”
周若泰道:“我自然明白,但那又如何?”
这句话虽是对严东青说,但周若泰却将眼神,投到了场间来的一群人身上,这些人的到来,不仅打断了周若泰与严东青的骂战,同样也让场间一群商旅路人,提前结束了午饭时光。
为了自己能尽量快的吃完,数人狼吞虎咽,就着一碗酒,硬是生生咽了下去,边走还边拍打自己胸脯,想必被噎的够呛。
还有几位,饭菜刚上桌,见此情形,端着饭菜就跑了出去,见此,茶铺老板已然举起了手,试图唤住,但嘴巴里,终是没有声音传出来。
众人作鸟兽散,场中就只剩下了青龙帮,鳄鱼帮以及天香斋一等人。
如果李知焉一行在场,定会认得其中几位。
不错,就是之前在驭剑山庄出现过的,郑行远等人。
不同的是,郑行远已然站在了这一众人身后,而陆劲松,则依然站在右侧。
不时,茶铺便被道盟一众人重新填满,比起刚才的杂乱不堪,这道盟的服饰,则相对统一,精美了许多。
看上去,自也好看了许多。
但细究之下,又像是少了一些什么,许是人间的烟火气,本就该五彩斑斓。
最中间那张木桌上,端坐正中的,乃一位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目光阴鸷,像是对木桌很有兴趣,从一坐下,便盯着这来回晃动的木桌不眨眼,心无旁骛。
相较于消瘦中年男子的心无旁骛,陆劲松同样盯着某样物什,不再眨眼,专心致志,也像是极为感兴趣。
而郑行远,就坐在其下首处,道:“这些刁民还挺懂事,看来道盟的威望,还真管......”
话犹未尽,便被陆劲松的视线带了过去,顺着视线,也看到了视线尽头的东西,与其说是东西,倒不如说是一人,一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正是明英师太身侧,最小的那位尼姑。
郑行远猥琐道:“陆公子喜好这口?”
陆劲松眼中,同样泛起猥琐之意,道:“本公子不但喜欢梅花、还喜欢兰花、玫瑰花,当然,最爱的,还是这菊花。”
郑行远道:“这南方地界,我其他不敢保证,这花草之事,郑某保证,定会让陆公子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陆劲松道:“这可是南盟的弟子。”
郑行远道:“那又如何,就算是吴静师太,也不能干涉咱自由恋爱吧,毕竟那吴静,年轻时还自由恋爱过呢?”
陆劲松道:“郑叔说的是,自由恋爱,本就是天经地义之事。”
说完便起身,走到天香斋女弟子近前,道:“道盟执事陆劲松,见过各位师太,不知各位师太,出自哪座宝刹。”
明英师太道:“原来是执事长大人的公子,这些时日,陆公子大名,传遍整座姑苏城,可真是如雷贯耳,我等出家人,自是高攀不起。”
陆劲松未曾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风流韵事,连这老尼姑都知道了,道:“虚名而已,虚名而已。”
以他执事长独子的身份,在这南方地界,要巴结他的门派,数不胜数,平时只要他稍微一番暗示,就有人自动将这想要之物送到,就像刚才,只要他直直盯着所需之物,就有人会意。
不成想,在此地出师不利,吃了个老瘪,有些悻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