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隐寺,竹林空地处。一滩血水,置于一少年脚下,看上去触目惊心。
其实说是血水,也不算浓稠,好像被清水稀释过,看上去淡了不少。
比起地上那滩血水,少年身上的,则更加让人触目惊心。
许是之前跪着的原因,整个衣衫,已然被血水浸透,且这些血水,又刚好来自他的后背,所以这时少年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看上去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最心惊肉跳、惊恐不安的,当属其手中提着的另一位少年。
许是太过突然,变故来的实在太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这少年被扇了一个大嘴巴子后,便怔在了原地,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似是到得现在,都难以置信。
被李知焉抓着衣领的少年,正是之前嚣张至极的陆劲松。
陆劲松色厉内荏,道:“你这野人,最好是放手,哼!倒是小觑了你,你那所谓的憨厚老实,都是装出来的.........不成想,你这野种心机,竟如此深沉,之前故意逃到本公子所处的位置,佯装被人击败,然后趁本公子大意,擒下本公子,想必你早就看清了场中形势,知道本公子才是这场中最关键的人物,是也不是?”
被陆劲松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大悟。
对于李知焉,有惊讶的,惊讶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机。
有佩服的,佩服这少年如此年纪,就有这深谋远虑之智。
当然,也有愤恨的,愤恨这少年之狡猾,让自己这个老江湖都着了道。
李知焉听他说了一通后,也不知他在说什么,他是真的被人逼到了此处,也的确败给了郑行远。
至于为何会扭转当下局面,倒不是他有意如此,而是要感谢慧能师太刚才与周玉郎较量时,调来的水元素。
慧能师太凭借其破空境后期的大神通,将这水元素,压缩到极致浓郁,也正好流经他的脚下。
以此为引,连接起了他与天地间水元素的沟通,然后再接引到他的体内。
一开始他也没在意,直到有部分水元素,经丹田,再反哺其伤口时,他才发现原来这浓郁的水元素,还有愈合伤口之功效,想着这不正是那所谓的“天助我也”吗?
瞬间调动自己的吞噬心法,再借以“水之子”天赋,须臾间,便汲取了大量的水元素,这伤势,也随着大量水元素的涌入,快速愈合。
李知焉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陆劲松冷笑道:“还在装傻充愣?栽在你手里,本公子认了,说吧,有什么条件?”
在陆劲松看来,这李知焉擒着自己,也定是不敢对自己做什么,无非就是提一些无聊至极的要求,比如不要为难这慈灯老秃驴,让灵隐寺脱盟等等这些,这些对他陆劲松来说,就是一些屁事儿,根本不会在意。
想到这,心里不免就有了些得意,对别人至关重要的事情,他只要一个点头,一个摇头,便可产生截然不同的走向,怎能不高兴,怎能不得意。
只是这得意之情,刚刚在其脸上升起,就被一巴掌扇了回去。
这一巴掌,来自同一人,李知焉,只见他道:“你笑起来很难看,我不想看到。”
郑行远眼泛忧色,就在不远处,见此怒道:“李小子,你可不要太过分,本大人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这可是道盟执事长陆定国、陆大人的独子。”
不说还好,一说,又是一巴掌,陆劲松的左脸颊,便肿胀起来。
李知焉道:“在下也是家中独子,至于那王家闺女,也怕是家中独女,不知你们可想过这个问题?”
郑行远冷哼道:“你也配和陆公子作比......”
许是觉得不能再刺激这野蛮少年,“比较”二字刚出口,便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接着道:“那王家闺女也配和陆公子作比较,也不看看她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李知焉听此,极度不喜,许是觉得只扇一边脸颊,不太公平,扇出来的效果,也不大匀称,故将陆劲松换做右手拎着,左手一巴掌过去,陆劲松右边脸颊,便应声肿了起来,继而与左脸颊,相映成趣。
李知焉道:“不都是一样的生命?还能凭出身区别高低贵贱?”
陆劲松咬牙切齿道:“李知焉,今日你对陆某的羞辱,他日陆某......必加倍奉还。”
李知焉又是一巴掌过去,道:“我讨厌你说话,你要是懂事,最好就别说话,以免受那皮肉之苦。”
郑行远道:“你要如何才能放了陆公子。”
李知焉道:“他可杀了人,怎么放他?”
郑行远道:“在修行界,杀人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李知焉反问道:“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