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刚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任清平敢对他下狠手,这些年,只要他看上的东西,九湖城几大家族,几乎都会双手奉上,只要不触及原则,他们大多都会选择忍气吞声。
今日,只是一单生意,自己也只是心血来潮,随意的问问,若在平时,任清平说不得还会将这单生意,亲自引到廖家店门上。
多想无益,事已成定局。
廖刚转首向身后军士,道:“你们速速将此间之事,汇报给大爷,四爷,对了,还有二叔。”
马员外坐在在任清平后,看的一清二楚,淡然一笑,道:”你好像闯祸了。“
任清平一叹,道:“大概......是吧。”
继而转首,惨然一笑,道:“马老板,真是抱歉,我想任记......不能再为您服务了,这是之前收的订金,你点一下,关于任记违约金的赔偿问题,希望您能宽限任某一段时间。”
马员外不伸手去接,笑望向任清平,道:“不急,若你能很好解决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能履行马某人的合约。毕竟合同的期限,还未到,若这时候收你违约金,那就是马某人违约了。”
于任清平而言,很好的解决,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非常之难,不说这单生意的问题,现在已经关系到家族存亡的问题。
想到这,感觉自己终是鲁莽了些,但他不后悔,若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依然会如此选择。
廖刚立在前方,此时扯下衣衫,正包裹手臂上那一道,与手臂一样长的伤口,自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怨愤道:“很好的解决?我廖刚发誓,这次不让你任家付出十倍的代价,老子就不信廖。”
任清平不再理会他,许是再无心情,亦或觉得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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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湖码头,一直都很热闹,这里有卸货、搬运的码头工人,也有修理各种舟船的船工,更有做着各种贸易的商人,甚至还有挑着担子,售卖一些小吃的商贩。
不过今日九湖码头较之平时,更显热闹,因为码头今日,多了许多军士,已是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一直延伸到码头尽头,那几间商铺中。
严阵以待的军士,着黑色甲胄,若一条黑龙,匍匐在九湖码头上。
那龙首处,则是一高大男子,同样着黑色甲胄,但比起普通军士身上的黑色甲胄,又显华丽许多。
其实黑色甲胄还好,最惹人注目的,还是他那夸张到极致的武器,一把巨大的八齿钉耙,被他随意扛在肩上,左右晃动,让后面之军士,远离他几分来,以防被他不小心刮到。
人未走近,声音已是到了场中,只见他道:“是谁这么大胆,敢在九湖城伤我廖家之人,不要命了吗?”
任记店铺门口,随着声音来的,还有一人,正是这问话之人。
若说廖化勇是络腮胡,那么此人的情况,更甚之。
只因廖化勇,终究有打理过自己胡髭,而这人,根本就没有打理自己络腮胡的意思,任由胡髭在面上,肆意生长,最终成了如今模样。
只要朝他面上看,你就会不自觉去搜寻他的眼睛、鼻子、嘴巴,由不得你自己。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不忍去看,因为任谁这个样子,都不会好看。
不信你看,场边的看客,早已低下头去,那看过来的数人,也蹙起了眉头,不过发现此人身侧的亲信,投来威胁眼神后,又重新转为喜色。
只是这样巨大的转变,让人看来,颇为别扭。
廖刚没有这些情绪,相反,见到此人后,却展颜开来,乐呵呵向此人走去,并道:“二叔,伤我之人,正是这任家的任清平。”
被廖刚唤作二叔之人,自是廖家的廖化武,也就是廖化文的弟弟,更是九湖军镇的实际掌控人,也正因为此,才有了廖家在九湖城横行无忌的资本。
廖化武道:“任清平,你为何伤我侄子。”
马员外道:“你为何不先问,何故伤你军士?”
廖化武道:“你管的着嘛?老子喜欢怎样就怎样。”
马员外一笑后,便不再回话,因为他的目的,已然达到。
被他这么一提起,众军士看向廖化武的眼神,便多了许多复杂。
任清平道:“廖刚来我任记闹事,任某一时失手伤了他,还望廖大.....”
廖化武根本不看他,转首向自己侄子,道:“廖刚,可是如此?”
廖刚道:“他撒谎,侄儿带兄弟们来任记捉拿歹人,任清平仗着自己武艺高强,不仅阻扰我等执法,还打伤侄儿,及军镇的诸位兄弟。”
任清平摇头直笑,道:“任记被你们查了这么多年,可有查出什么?你们这样做,良心上过的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