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将肖大福吓的不轻,以他的认知,自己说来,声若蚊蝇,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听见,难不成这糙汉子,真是什么大境界高手不成?
想到这,便讪讪道:“搓圆的。”
张士道:“老子也是讲理之人,知道我为何打你吗?”
肖大福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娘,心想你要是讲理,母猪都会上梁,但遭遇了现实毒打的他,已是能自然的知道,怎么与强者对话,故小心翼翼道:“好汉莫再打,小的是真不知。”
张士道:“不知?老子就让你知道,你可知,老子来陈村这么多日,吃了几顿肉?”
肖大福道:“不知。”
张士道:“一顿都没有,不说肉,连菜都没有,不说菜,连干饭都没有,全是米粥,他妈的,老子可是一直吃荤的。”
李知焉拍拍他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凭张士的手段,吃荤,还是可以的。
只是这些日子要照顾昏迷的他,张士不曾离他半步,不错,一刻都没有,用他的话来说,他不相信人类,除了李知焉。
肖大福委屈道:“关我何事?”
张士道:“不关你事?你要是不把他们搞穷,我会吃的这么寡淡。”
肖大福无言以对,从逻辑上来说,的确如此。从力量上来看,也说的没错,毕竟这厮的拳头,可比自己要大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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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时,看着来时不过几辆空车,如今已然满载而归,肖大福红肿的脸上,又露出开心的笑容,心想这莽夫有何得意的,不还是得让老子拉走辛辛苦苦获得之物。
李知焉道:“肖大人,若卖掉这些东西,大概需要多少钱。”
肖大福得意道:“小子,说与你听也无妨,若将这批货运到京安、姑苏这些地儿,定会获十万钱,只多不少。是不是很羡慕?是不是从未见过这么多钱?”
李知焉倒不羡慕,却也真没见过如此多钱,不说在山里时,就是出来后,也从未见过如此多钱,虽可凭一身修为,搞到如此多钱,但就像有人说的,当你有一身修为后,你会发现你很多都不想做,也不愿做。
比如,你已位列世间十大高手之一,荣登齐云榜,叫你去街头卖艺,你定不会去,不错,情愿被人打死,也不会去,也许你要说,有何不可?
兴许你会一试,终究不会以此谋生。
你也可去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最后,你定会不愿。不为别的,只为当初闯入江湖时,那份侠义之心。
他没见过这么多钱,便想见见,想见,就将手伸了出去,意思也很明显,给钱。
肖大福同样不傻,明白其意,但还是想问问,故道:“小子,你这是何意?”
李知焉道:“买了他人东西,就得给钱。”
肖大福道:“你不会与这莽夫一样,也疯了.....”
说到半途,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只因张士那手,又扬了起来,只得改口道:“小哥,这可是肖某人的汤药费。”
李知焉道:“这是陈村之物,他们可没打你,你大可来找我,因为刚才,是我这朋友打了你,相反,你还要赔陈伯汤药费,你这样能走能跳,都要赔十万两,陈伯现在连走都已是很困难,就简单点,赔个二十万两吧。”
肖大福目瞪口呆,似是从未见过这样的算账,哪怕他见过不少账房先生打算盘时的样子,道:“等等,臭小......不对,小哥,账不是这么算的,这些东西,是要拉到大城市后,才能卖到这个价钱。照此地价钱算的话,这里至多值一千两。还有,你们这样撇清关系,谁信?”
李知焉道:“那你怎样才会相信我们没有关系。”
肖大福道:“跟我回藏山镇道盟分部,定会给你一个公正、满意的答案。”
李知焉也不明白他所说的公正,是否真的公正,道:“那里.....你不说我也会去的,只是你得先赔陈伯汤药费,这事,我答应过小兰的。”
肖大福怒火中烧,要不是见张士在侧,早就扇他几个嘴巴子了,真当自己是谁了?没本事还装逼?
心道:先将两人骗到分部再说,哼!到时再看这俩傻子如何猖狂。
肖大福忍着怒意,道:“小哥,你说个准确数吧。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想我这样的普通道盟执事,一生的俸银都凑不够。”
李知焉道:“那就先将山货还给陈村。”
肖大福道:“还给他们?也不是不可,但我怕.....他们不敢要。”
于这个问题,李知焉和张士两人都不大懂,好奇道:“为何?”
肖大福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首向陈村人,道:“你们可要这几车山货?”
顺着肖大福问话,李知焉两人也转首来看,发现一众村民,并无想象中的期待和欣喜,反而眼神中,布满隐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