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山的胖子一行到街道中,就挡去街道一大半,以至于连身后的一众道盟执事,都隐在了他背后。
且堂内食客,也因外面的骚动,一下涌了出来。
经黄俊来“改造”了多年的藏山镇,这彪悍民风,终只是被这些人藏在了骨子里而已,凡是打架斗殴处,又都会将这骨子里的彪悍,重新释放出来,还带出许多兴奋之感。
鲜于贞道:“小女子怎样敬酒,是小女子自己之事,与何大人无关吧。“
那八字胡须的胖子听此,眼缝更小,杀意,则更浓,道:“你认识我?不成想,这偏远之地,还有认识我何豪珅的。”
鲜于贞道:“道盟六大执事之....户部执事,何豪珅,天下间不认识的,想必不多,特别是何大人这独步天下的体格,只要见过一面,定会终身难忘。”
何豪珅不理她话中的嘲讽,冷笑道:“既然认识我,那最好就不要挡着本大人办事。”
鲜于贞道:“即便你是名扬天下的何大人,也不可不讲道理,可是你将小女子手中酒碗砸翻的?”
何豪珅道:“不错,又如何?”
话音刚落,街道两旁民房中,数道强者气息,蔓延至场中。
作为道盟巨头之一,何豪珅自也察觉到了这几股凌厉气势,冷哼道:“倒是小觑了你。”
鲜于贞道:“小觑也好,高看也罢,小女子只想知道,天下间是不是还要讲一些道理,打烂了人家之物,是不是应该道一声歉,罚一杯酒。”
何豪珅道:“要是我不呢?”
稍加思索后,何豪珅接着道:“即使此地离苗疆颇近,但它终属我道盟。”
鲜于贞道:“此地倒也的确属道盟,但何大人可知待客之道如何写,又如何做?”
何豪珅道:“若殿下今日到访天道宫,不说何某,就是陆大人,也会以礼相待,但这里不行,因为这里有我道盟的重犯。且殿下与我道盟重犯如此亲昵,让人很难不联想到同谋一词。”
鲜于贞冷哼道:“真可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道盟还真是擅长此道。”
何豪珅道:“若殿下想证明自己清白,退向一边即可,待此事过后,何某定登门道歉。”
鲜于贞不看他,也没退向一边,而是看向地上那物。
此物乃一琥珀,较之人来,还大上不少,所以里面竟真的裹有一人,一个老者,意念一探,一息尚存。
稍微抬眼,那李知焉早已蹲在了此物之前,眉头皱起,显得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鲜于贞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吕老伯?”
李知焉道:“嗯。”
抓耳挠腮一番后,李知焉便拔出剑来,欲劈向这巨大的琥珀。
鲜于贞连忙制止,道:“李公子,不可,这可非简单的琥珀,而是一种阵法,稍有不慎,这老伯便会丢了性命。”
就在此时,从何豪珅身后行出一人来。
说是行出,倒更像是挤出,正是之前在太常仓库的故人,郑行远,只见他道:“臭小子,你郑爷爷办事,是不是很周到,你说活的,那么就不能死了,哈哈哈......”
张士在旁冷眼旁观,听此,一下从座上站起,怒目相向。
仅这一怒目,就将郑行远吓了回去,故此,在张士眼中,那如小山般的何豪珅,便映入眼帘,只见他无来由一句。
“肥猪王呢?”
何豪珅见此人问起,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像这种人物,还是要给予应有的尊重,便道:“你找肥猪王干嘛?”
若在数日前,他定回答不出这个问题,只会认为别人在骂他,但来这里后,他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物。
他不仅知道,还在一次酒足饭饱后,收了此人做义子,虽然他有很多义子,但他记性还不错,至少几天前的事,亦不曾忘掉。
之所以要收这人做义子,也无其他,看重他与自己相媲美的身材,反正他义子可多了。
多到每去一个地方,都有人主动来叫他父亲,也无其他原因,有钱,因为他不仅自己有钱,还掌管整个道盟的财富。
张士道:“我想向他道歉。”
何豪珅道:“为何?”
张士道:“因为我叫错了他。”
何豪珅冷冷道:“你是不是觉得何某才当得此称呼?”
张士道:“也不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