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一道至美的闪电落下,径直落在那支美丽的箭矢上,轰的粉碎。
许是这样的箭矢实在太美,不愿离开这美丽的人间,故此,一大片箭矢又从藏山镇外起,朝藏山镇内来。
张士眉头紧蹙,停下脚步来,他知道,这箭矢若不解决掉,事后李知焉定会不高兴,为什么?
箭矢若落在下面这些民房中,势必会伤亡过大,且这些箭矢,是因他而来,若在以前,他根本不会考虑这些事,这些人,死了便死了,说不得他还认为死的少哩?
但今日的他,已非昨日的他。
何豪珅从深坑里爬出,看向屋顶上,那缄默不语的张士,嘴角处,泛起一抹冷笑,道:“白虎大人,我道盟的破云阵,可还行?”
张士道:“你他妈一口一个我道盟、我道盟,烦死老子了,难道你不知道,这下方民宅之人,也是你道盟之人?这样一通乱射,不也将你道盟的子民一并射死了。”
何豪珅道:“若他们的牺牲,能阻挡白虎大人片刻,那他们的牺牲,就是有价值的。”
张士哼的一声,于这样的无耻之徒,他懒得理会,启唇施展法术。
倏地,张士消失,场间多了一只白虎,比起肥胖的何豪珅,又不知大了几许。
继而望向那一大片飞来的箭矢,张开牠那血盆大口。
一声虎啸,惊起方圆数十里林中,飞鸟一片,惊恐中,朝更远的地方飞去,且正对白虎的一大片箭矢,好似也经不起这样一声怒吼,被震落在地。
剑冢一行处。
此时的宋大志,比起刚才又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起来。
只是刚刚红润的脸色,在片刻间,刷的一白,眼睛瞪的老大,显得不可思议,就在他落坐的前方,那一大滩精血中,居然从里面行出一人来。
一红衣人,蓬松的乱发,扎着一根漂亮的发簪,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持剑向李知焉处,快速刺来。
且在街道各处,同样出现了这一情况,一个个红衣人,像是早就待命于此,一声令下后,齐齐向同个方向刺去。
红衣人太快,瞬间便到了李知焉场域外,却并未因此滞留片刻,一往无前,向场域中的李知焉刺去。
少时,李知焉脚下,已淌着大滩血水,乃是那些红衣人所留,但红衣人却并未因此停下,反而更多,自各处袭来。
经刚才战斗之故,场间倒真留下不少血水。
此刻,李知焉背对合家欢大门,赤霄和清影,残影不断,抵御来自各方的红衣人,且他的手和嘴,同样未停下,一道道法术土墙,一道道火龙,在不断的施法中,施放出来。
在其所立之处,鲜血越来越多,恍如被带入到一个血域世界。
在鲜血的刺激下,周边那蚂蚁也有了不同,在黑白相间的蚂蚁中,此时竟出现了星星点点的红。
不是别的,正是蚂蚁的眼睛,想必在这样血腥的环境中,激起了他们原始的嗜血兽性,故完全摒弃掉之前的理智,齐齐向李知焉爬来。
应对红衣人本就手忙脚乱的李知焉,可谓是雪上加霜。
张远志曾说,李知焉应对多个高手毫无问题,事到如今,这话依然没错,错的是,这哪里是多个,这完全就是无穷,无穷的蚂蚁,无穷的红衣人。
量变产生质变,就是这个道理。
李知焉的场域中,高阳灼灼,只不过灼的了一时,灼不了一世,河水滔滔,将行来的蚂蚁拍到两岸,直到拍出一堆蚂蚁山,还是有许多蚂蚁不畏生死而来。
那黄色大地试图掩埋这些讨厌的虫子,奈何刚掩埋掉,又慢慢从细沙中爬了上来,仿佛告诉李知焉,“牠还可以再抢救一番”。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很显然,这些蚂蚁和红衣人,就是来消耗他内力的,若继续下去,在他内力枯竭时,便只能遂了这些人的愿。
“恩公小心!”
这是张士的怒吼,从天而降,如同神谕一般,恍如有人间生灵,触怒了天上神明一般。
不过此刻吼出,却有点撕心裂肺,让人听来,莫名有些无奈,有些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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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家欢酒楼,门扉大开,一红影,自酒楼中袭来,没人想到,也没人注意到,即使苗疆一众,也不会认为里面会有人来。
也正因为这些“没想到”,才让这人选择在了这里,并从这里出来。
若不能预料到你的对手,就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惨败。
一把剑,直直插在李知焉胸口,剑从后背穿胸而过,这把剑,本可以刺向他后脑勺,也可以刺向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