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
对某些人而言,冷笑多了,就会让人尴尬,即使心里一再提醒自己,这....或许是个意外。
即使他嘴里,一直重复着刚才的狠话,但这种尴尬,还是不会减少,且还越来越尴尬,只要没有预想中的毒液落下,场间的尴尬,就会一直存在。
尴尬了一些时候,茅姓老者也好似醒悟过来,道:“臭小子,你是水系功法者,对吧?”
说到这,又是那抹冷笑,又是那个味道,在他冷笑后,掏出一个裤管般大小的竹筒,竹筒内,幽光闪烁在箭镞上,看去尤为瘆人。
此举,也直接让场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众人,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纷纷向后,再次退后数步。
茅姓老者很满意当下的结果,至少缓解了当下的尴尬场面,一抹得意之色,又爬上他那张若熏得焦黄的腊肉脸上,道:“你这种年轻人,老子见得多了,仗着有几分武艺,天天竟想着做那打抱不平之事。不过最近些年,于这样的年轻人,老夫倒是见的少了。”
李知焉眉头一皱,有些奇怪,便问道:“为何?”
茅姓老者道:“因为老夫这些年的修为,也有所精进。”
李知焉道:“那与年轻人行侠仗义有什么关系?”
茅姓老者道:“自然有关系,像这样的年轻人,老夫近些年可杀了不少。”
李知焉道:“为何要杀他们?”
茅姓老者道:“他们时常说要对我九毒门弟子千刀万剐,难道不该杀?”
李知焉道:“的确该杀,有人要杀我,我也会杀他的。”
不错,这是立场和对错的问题,一旦涉及自己的时候,有时便只有立场,很难有对错。
人们通常不会认为自己做的事为错事,自然就不会认为,错的那人是自己。
茅姓老者点头赞许,道:“这不就是了。”
李知焉脸上,同样一抹冷笑,许是这样的笑,还不熟稔,让人看来有些滑稽。
不过你得记住,冷笑通常不会送给自己朋友、亲人,一旦有人对你冷笑,不管这笑多么滑稽,你都要注意了,千万别学茅姓老者。
竹筒内的箭镞,如约而至,只瞬间,便射到李知焉所立之处。
离李知焉还有三分距离时,就化作两半,掉了下去,让其化作两半的,也非他物,一柄剑,一柄黑色的剑,若剑侍在李知焉身前绕动。
同样是柄剑,明亮若月影,落在茅姓老者掏向怀里的手上,显然是要阻止老者继续掏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还有一柄剑,也不知何时,绕到茅姓老者身后,落在老者后背处,准确来说,从后背通往心脏的地方。
这几柄剑落下之处,都选的很好,不管是时机,还是位置。
当时说来迟,但那时确实很快,老者发出竹筒内带毒的箭簇,到发现徒劳无益,再到掏向怀里,仅仅片刻时间,三柄剑就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让人好奇茅姓老者半插在怀中的手,到底要掏出什么来的时候,他就张大嘴巴。
许是太过痛楚,试图以吼的方式让自己好受一些,抑或发现了什么秘密,且这个秘密,又让他颇为恐惧,故此,他张大嘴巴,试图将这个秘密吼出来。
只是刚启口,背后的剑,就阻止了他这样的行为动作,让他直直倒了下去。
直到倒下一刻,茅姓老者才明白李知焉刚才所说之话。
不错,若只是凭修为高低,不讲原则的话,他要杀人,自然也要做好被杀的准备,就像他说的“有人要杀我,我也会杀他的。”
嘭的一声,溅起一地灰尘,也溅的九毒门弟子,心惊肉跳,他们想不通,就这样一个来回,他们的师叔就倒在了地上。
难以置信,他们师叔虽算不得顶尖强者,但即使是人间最顶尖的强者,也不愿与他师叔为敌。
就算与他师叔为敌,也不愿与他们九毒门为敌,只因他们除了功法和武技,还有一些手段,足以让这些强者忌惮。
最震撼的,莫过于不远处的范德龙,他不仅不信,还感觉心里有一座山在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