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寻常百姓的慌张,观礼台上,倒是几分恬淡,不说那可以随意进入的传送阵,就是这巨大贝壳,也足以让他们安然度过下方的地狱火海,所以,他们不仅可以平心静气的欣赏下面的慌乱,还有闲情对场间诸子,及诸位道盟巨擘点评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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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三子处。
眼前再无关夔那身铁皮,他们的谈话,又肆无忌惮起来,就像曹丰裕被扇歪的嘴,此时说出的话,就特别应景。
你试想,一个人歪着嘴说话,那么这话,即使说的再中听,那怎么看来,都会夹杂不屑,更不用说,他本就是说的不屑话,只见他道:“还道盟巨擘,被诸位先生揍的如丧家之犬,打的作了鸟兽散,哼!”
董兰峰一愣,看着曹丰裕脏兮兮且歪着的嘴,再说出这样的话,噗嗤一笑,道:“曹师弟,虽然这些家伙揍不过诸位先生,但揍你,还是不在话下的,所以这样的话,还是等回了师门再说,可好?不说隔墙有耳,四处布有道盟耳目,就是这场中,便有许多道盟执事。”
曹丰裕道:“好意思说我,你不也被那普正揍了?”
想着之前自己被揍的样子,董兰峰又是噗嗤一笑,不仅不恼,还满不在乎道:“是啊,幸好没揍死,他妹的,这些家伙一点道理都不讲,还是诸位先生讲道理些。”
郑鱼清道:“话是这么说,下面这些人可不这么认为。”
董兰峰道:“是啊,这之间许多蠢货,倒是这颠倒是非的帮凶,他们只会认为这益州的屠城,是诸位先生造成的......唉,就算有人有所怀疑,在结合之前所见后,诸位先生也再难逃脱干系。”
曹丰裕道:“这本身就是道盟的把戏,借这次屠城事件,以天下大势,向点墨门施压。”
刘山主道:“若真让天下大势不利点墨门,那么.......就算是墨翟先生这个圣人境,也会被这方天地排挤,到时点墨门就危矣。”
曹丰裕斜着眼,歪着嘴,向迷雾般的刘山主看去,不解道:“墨翟先生也会受影响?”
刘山主道:“不错,其中玄机,我也不是很懂,不过想来,应是不会错的,你们也知道,这方天地只能孕育四位圣人境,那么说明这四位圣人,定与这方天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隐隐间,受到大道的照拂,而天下大势,又隐隐间干扰这天地大道,若受大道摒弃,定会对其境界有所影响,不说圣人境,就是我等,有时也有被大道摒弃的时候。”
郑鱼清点头道:“此事虽说来玄妙,但刘山主说的,却不无道理,你俩不妨回想过往,是不是有一段时间不管做什么,都会感觉诸事不顺?”
董兰峰道:“不用回想,这次来益州城,我就感觉到了。”
言及于此,朝歪嘴的曹丰裕看去,颇有惺惺相惜之感,只是这种惺惺相惜,又有些好笑,故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也亏他们是西蜀派,要是换做其他人,定会愁眉苦脸,黯然神伤了,他们不会,他们虽然邋遢,但他们却用周身的邋遢,守护着一颗乐观的心。
曹丰裕也笑道:“是啊,这次从西蜀一路走来,我就感觉到了,不管是骑马摔进泥田里,还是掏鸟窝,掏出马蜂窝,我都有此感觉,还有......还有住客栈,每次用住天字一号房的钱,最后睡觉的地方,都是柴房,还有吃饭........”
曹丰裕描述的绘声绘色,刘山主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几个家伙居然受了如此磨难,才走到益州城,并参加屠魔大会,好似当年玄奘法师取经一般,历经千劫万难,便道:“不错,这就是气运,若气运加身,万事皆顺,若被气运摒弃,哪怕平时随意的一步,踏出的,都是万丈深渊。”
突然,董兰峰收起笑意,为之一叹,道:“若真是如此,那诸位先生可就大麻烦了,你看现在乐先生,还在努力为这些家伙撑起一片天地,而这些人,不但不感恩,反而还要恩将仇报。”
刘山主道:“这也是没办法之事,不说这益州屠城之事,就是第八先生为魔族这件事,也足以将点墨门放到世间的对立面,况且点墨诸位先生为救这个魔族,屠了益州城,这样的事情一旦经道盟稍加‘粉饰’,再公之于众,那点墨门势必要被世间孤立,甚至被讨伐。”
郑鱼清道:“是啊,这就是一个阳谋,只要八先生在这世间,点墨门就要受到世间的唾弃和讨伐。更不用说点墨诸子因为救八先生,在益州城搞出这样大的动静。”
董兰峰道:“如果八先生.......”
刘山主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件事没有如果,就算将八先生隐藏起来,也非诸子之愿,因为他们实在太骄傲了,或许在他们看来,就是隐藏,也是对八先生的一种亵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