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刚要去抓,突然想到这鱼怪可怜的——但收不住了,就跑进河里……”
苏合还是憋不住了,笑着说:屁股上让人踹一脚,谁都收不住啊……
袁野扭头,冷冷地盯着苏合,然后冷冷在说:就赖你!
苏合:你姐姐欺负你,你赖我啊?
“姐姐欺负弟弟,那是天经地义。等我长大喽——哼——”
“哼啥哼?长大了你再欺负回去,还想反天了不成?”
“用你管?哼——”袁野话锋一转,说,“差点儿让你小子带偏喽!闭上你的臭嘴吧,就你这破车嘴天天胡嘞嘞——”
苏合先是一惊,后来哈哈大笑,说:我看你啊,不是属赖皮狗,是属疯狗的吧?又往我身上赖啊?别这样——
“赖你还赖屈了吗?我还奇怪呢,我姐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看来,一定是你小子告的密!”
苏合连连摆手道: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姐和狮子哥——俩人一猜,就猜到了……
“这俩人能掐会算啊?”
“来,吃沙果,糖心儿的,透亮儿。”苏合像变魔术似的从裤兜里掏出三个沙果,通红通红的,晶莹剔透。
袁野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了想又说:算了,我不追究了,反正以后你再有一回,我就不带你玩儿了。
苏合赶紧陪笑,说:你俩,我一个。你看,我对你多好?
又甜又脆又凉的沙果,咬一口甜在了心里。袁野心情立时大好,嘴上却说:谁知道你自己单独吃了几个!跑我这儿愣装好心人来了。
沙果在红楼市、在月牙河村并不是什么稀有品种,几乎家家都有沙果树。但是,等长到这个季节的果子确实是不多,算得上是稀罕玩意儿了。因为孩子们平时没有什么零食和水果补充,在沙果刚长到手指甲大小的时候,就开始偷偷摘着吃。所以,一般人家的沙果很难长到完全成熟,就早已经被贪吃的孩子摘光了。到了初秋季节,只有个别人家树尖儿上留下一些红灯笼似的沙果,逗得孩子们馋虫在肚子里翻滚。要不是家长下了“谁再摘就剁手”的死命令,估计这都留不下,小猴子一样的馋猫们才不管树尖儿还是树梢儿呢,手到擒来。
苏合:真不骗你。我家树尖儿上都没几个了,我妈说要留到八月节吃呢。今天知道学校下午劳动,只给了我五个,给我哥仨……
“那你自己都已经先吃完两个了?”
“没有。我哪舍得吃啊?我用俩沙果和吴战换了一个作业本儿。”
看着苏合骄傲的神情,袁野突然陷入沉思。
…………
袁月亮收拾完袁野回到学校时,铲草拔蒿的劳动已经完成了,学生都放学回家了。阿尔斯楞帮她拿着铁锹,在校门口儿等着呢。
见月亮走了过来,阿尔斯楞赶紧迎了上去。有几位搞值日走得比较晚的同学边走边用眼睛的余光看着两人,窃窃私语。
月亮没有理会别人,很自然地从阿尔斯楞手里接过锹,扛着就往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