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啥都乱说,听风就是雨的,和那些‘长舌妇’一样。”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其其格和袁月亮母女俩正聊天时,没发现袁振富已经回来了。
其其格瞪了袁振富一眼,说:你这人,属猫的啊?走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吓我们一跳。
袁月亮:就是——不对,我爸不是属猫的,我爸是当老师当习惯了,走道儿脚步轻,这样才能逮住淘气的学生。
袁振富:有些事儿背后不要瞎议论啊,传出去不好。
“那哥三个简直就是王二小放牛——存心不往好草上赶,还不许别人说说啦?”
其其格振振有词。
月亮偷偷笑着。她心里最清楚,别看爸爸是老师能说会道的,在课堂上滔滔不绝,只要在妈妈面前就立马变得笨嘴拙舌了。
其其格:关键是那纸,还是学生的作业本。字儿写得歪歪扭扭的——哎呀,不会是塔——拉——我的天啊——
“不能!绝对不能!你可别乱猜测啊。再说了,袁野没那个脑袋,想不出那么顺溜儿的词儿。”袁振富压低声音说,“你说字儿写的歪歪扭扭,那还不行人家用左手写?”
“你是说,是那谁——干的?”
其其格又惊呼起来,突然感觉自己失态了,马上捂住了嘴。
袁振富指点着她说:别乱猜啊,人家现在可是村干部。还有啊,那个追求你的家伙早已不在村子里了。
月亮一直好奇着呢,突然问道:爸、妈,你们说啥呢?谁追求我妈了?还有这事儿,我咋不知道啊?
“你要知道——那就麻烦了。”其其格作生气状,说道,“以后我们大人说话,你们小孩儿少插言啊。”
月亮怔住了……
…………
一首打油诗,几张“大字报”,并没有对“童氏三魔”够成威胁,更没有对三人伤筋动骨,哥仨还照样开着三轮车“突突突”地四处贩猪挣钱。
“戳脊梁骨就戳呗,过去又不是没戳过?”
“再说戳又戳不坏啊!”
“如果真敢戳到后背,一碰我就地儿倒下,往他家炕头儿一躺,讹不死他!”
“就是,必须像伺候祖宗一下伺候咱,不然,一急眼咱们就去医院。信不信能把医院住塌喽?看谁笑到最后!”
……
闲得无聊时,“童氏三魔”会这样唠嗑儿。结果是“信心”越唠越足,脸皮越唠越厚,最终竟然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了。只要有钱挣,啥都不算病。
得让他们吃些苦头儿才行!
放学后,袁野在苏合耳朵旁嘀咕了几句,两人就分头行动了。袁野直奔月牙河畔的大榆树下藏了起来,苏合躲开袁月亮叫住了阿尔斯楞,同他一起赶来与袁野会合。
阿尔斯楞从心里不屑与袁野为伍的,他太小也太滑头,但是架不住他死缠不放。他见面便说:啥事儿?整得这么神秘,好像要去偷地雷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