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草惦记着阿来夫,听其其格这么一说,擦着眼泪走了。
其其格盯着“二魔怔”说:头上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二魔怔”,你们那点儿破事儿,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真是欺人太甚!
“二魔怔”冷笑了一声,他没有在乎。他以为其其格要揭穿他们哥仨以“痘儿”骗人的事儿呢,心里说:这本来就不是啥秘密了,只是有人愿打有人愿挨,是我们哥们儿做得高明,没失过手,怕你一个家庭妇女干啥?
“你们哥仨和史朝鲁合起伙来,就是想坑我们家阿来夫!别以为我不知道!”
此话一出,确实把“二魔怔”给震住了,他呆愣了好半天。脑子里在飞速旋转:她怎么会知道呢?
“你咋知——不对——你胡说啥呢?你是再瞎说,我可不客气了。一进院子我就一直忍着你,那是看在袁振富的面了呢。别蹬鼻子上脸啊……”
其其格:“二魔怔”,你在整个月牙河一带打听打听,我安其其格是胡说乱说的人吗?咱们一起到村子里说说,看看大家伙是信你还是信我?让大家给评评理!
“二魔怔”脑袋不够用了,有些蒙圈,无论咋抓挠都没想出反驳的语言。
其其格:要是识相的,赶紧回去,等阿来夫病好了,自然会去找你。该还的,我们一定会还,而且一分不差。该我们讨要的,一定要讨个公道!骑我们脖梗儿上拉——那啥——做梦!
“那啥——既然阿来夫病了,那——那我过两天再来!我把话撂这儿,说别的都没用,欠钱就得还,白纸黑字,赖得了吗?”“二魔怔”不像刚才那么硬气了。
其其格:我们老安家,从来就没有耍赖的人!我们不欺负人,可是谁要是欺负到我们头上,那肯定不好使!
“二魔怔”要犯魔怔了……
…………
阿来夫醒了,眼皮却抬不起来,像压着千斤重的石磙子一样。
李春草在门口儿处侧耳听着,看阿来夫来在“熟睡”,便又回到了大屋。
…………
“二魔怔”实在没辙了,挠着脑袋回家了,他要和另“二魔”进行商议。
“魔”是走了,安家里的阴霾却没有散去。
安七十七觉得事情蹊跷,便问:其其格,阿来夫从老童家那哥仨手里“抬”钱,你咋不拦着点儿啊?咋能眼瞅着他往火坑里跳啊?
其其格一脸为难,只好实话实说:爸——我当时不知道啊。要是知道的话,我能让阿来夫那么干吗?
莎林娜:那是小数儿吗?张口就一万啊!谁能想到养这些破虫子,得造败那么多钱啊?真是要了我的老命啦……
李春草:谁都别怪,就怪阿来夫太犟!可是,他想挣钱,为了谁啊?
安七十七抹了一把脸,说: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就问你,其其格,你要说实话,这事儿你是咋知道的?为啥不提前和我们说?
其其格被逼得没办法,这才把袁野偷听到的、还有阿来夫承认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听得安七十七直拍大腿、莎林娜老泪纵横,李春草目瞪口呆……
…………
躺在另一个屋里的阿来夫,听不清这屋的人在说什么,但他能猜测得到。两行热泪顺着眼角流到了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