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
时间是最宝贵的。宝贵的原因是一去不复返。都说“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可是,重开的花却再不是原来的花了。所以说,逝去的时光无法倒流。
可是,当人们遇到困难、坎坷之时,总梦想着睡一觉就是一个月、一年、两年……等醒来时,所有的问题都顺利解决,前面将是溜光的大通道、灿烂的艳阳天。
阿来夫就是这么想的。可是——两年过后,问题只解决了一半儿——“童氏三魔”的“高利贷”是还上了,但欠姐姐、姐夫的钱一分都没还上。而且,这两个的“苦难”生活,他也没有跳过去。
原来,两年前的“年关”,阿来夫一家正为怎么还“童氏三魔”钱而犯愁的时候,有一个好消息传来——袁振富被拖欠的工资补发下来了。袁振富和其其格毫不忧郁,把钱全拿给了阿来夫,然后再去东挪西借,终于还清了“高利贷”,于是,袁家的、安家的生活都没有一丝改善,反而更难、更苦了。
阿来夫咬牙坚持着,他坚信付出就会有回报,日子肯定会一天更比一天好!
两年、七百多天,就在人们的忙忙碌碌、悲悲喜喜中过去了。
2005年,如约而至。当然,不约——也至。
阿尔斯楞的姐姐阿茹娜高中复习一年后,还是没有考上大学,便吵要到红楼市里去打工,家里人就是不同意。
爷爷包巴音和奶奶吉雅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就是希望孙女能考上大学,给老包家光宗耀祖。
阿茹娜辩驳道:爷爷、奶奶,你们这都是老脑筋了,现在是新世纪了,哪还讲什么光宗耀祖啊?再说,我是女的,不是男的,要光宗耀祖,也得指阿尔斯楞啊。
吉雅瞪了孙女一眼,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那能一样吗?”这是包巴音在心里嘀咕的话,然后随手操起了旱烟口袋。
爸爸包牧仁对阿茹娜的说法很不高兴,怪她不应该顶撞二老,说:光宗耀祖怎么就不讲了?人有脸、树有皮,活着就要争口气。没出息的人,就是给祖宗的脸上抹黑,到啥时候,都得讲这个理儿。
阿茹娜:那我打工就是给咱包家祖宗脸上抹黑了?
包牧仁:你——
阿茹娜:行啦行啦,别总揪着我不放。我刚才都说过了,就算得光宗耀祖,那也是男人的事儿,与我没关。
阿尔斯楞一听,姐姐这是把矛头指向了自己了,说:哎,我说,姐,我可是站在你这边儿的,你可别说什么都捎上我。我才上初二,还没长大呢。
阿茹娜笑着说:阿尔斯楞,姐不是那个意思。姐是说,你呢,加油努力,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光宗耀祖的重担挑起来吧。你是老包家的独苗苗,宝贝疙瘩,是老包家的未来和希望,以后老包家出个大秀才、做个大官儿,就全指望你了。姐是不行了,只能给大家脸上抹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