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比较烦、比较烦、比较烦,陌生的城市何处有我的期盼?挥别了家乡的伙伴,现在的我更觉得孤单……”
袁野的脑海里播放的是“最近比较烦”,这是在红楼市区走过一家商场,门口儿音响放的就是这首歌儿,当时,他坐在树阴下听了好几遍。
此时,袁野就一个心愿,静静躺会儿,孟静三番五次让自己洗脸,心里就更烦了。因为在自己家里,孟静是客人,他没好意思发作,强忍着“烦”和“燥”。
孟静见袁野还是不动,以为他真是累坏了,就把毛巾洗了洗,拧干后上炕要给袁野擦脸。袁野不好意思了,连“烦”带“燥”外加“羞”,他还是爆发了,一把抢过毛巾扔到一边儿,赌气地说:不洗不洗就不洗!都说八百遍了,你烦不烦啊?
孟静会想到一千种、一万种结果,偏偏没没想到袁野会发火。她一时不知所措,拾起毛巾、端着脸盆出了屋,委屈得掉下了眼泪。
袁月亮虽然在自己的屋子里学习,可是,袁野那边儿发生的一切,都进入了她的耳朵。
反天儿了吧?红毛儿了吧?谁都敢惹?连铃铃都敢欺负,是不是活腻味了!
袁月亮的气不打一处来,扔下笔冲了过去,指着袁野喊道:怎么?真把自己当成袁家少爷啦,你啥也不是!铃铃关心你怎么了,你竟然敢吼她?是不是肉皮子又痒痒了?一天天的东跑西颠没正事儿,还得怎么伺候你啊?
袁野气鼓鼓地说:我没请你们来伺候!别来烦我!
“瞅瞅你那脸,跟花狗屁股没啥区别,让你洗洗还有错吗?瞅你那副臭德行!”
袁月亮说完,撇着嘴,非常不屑的表情。
这种表情,在袁野的眼里那就是“欠揍的熊样”!可是,他不敢动手,便坐了起来,反问:我这副德行咋了?脸长我自己身上,我爱洗就洗,不爱洗就不洗,你管得着吗?管天管地管空气,你还能管人洗不洗脸放不放屁?你懂几个问题!
“你——你就犯混吧。别以为捡点儿废铁就了不起了,捡几块废铁就成功臣了?顶个屁用!不知好歹的熊玩意儿!”
袁月亮说完就出去了,使劲儿一甩门,“咣”的一下,差点儿把门上的玻璃震下来。
袁野越想越气,冲到外屋对姐姐大喊:我捡废铁没用?那我现在就去扔了它!
喊完,袁野跳下炕,飞奔出去抓起墙角的袋子就往院外走,“哗啦”,把捡来的废铁都倒在大街上,然后把袋子向空中一扔,扬长而去。
袁月亮气哭了,孟静看袁野把铁倒了、把袋子丢了,就跑出去找回袋子,然后把铁一块一块地捡起来装好。
其实,袁野并没有走远,他猫在一个墙头儿下边,看着孟静把铁收了回去,这才放心地跑了。他还是舍不得那些铁,因为——能卖钱呢。
袁野也没有乱跑,也没去找苏合或其他的玩伴儿,而是独自来到月牙河畔,爬上高大的榆树,躲进了简陋又狭小的木屋……
…………
为了让有限的土地有更多大的产出,很多人家都动了心思。最常见的一种方法就是——套种。比如说,种地是玉米,那么再“带”上豆角,既有粮又有菜,豆角是爬蔓儿的,玉米长高了正好成了的“架子”。当然,优点是两种作物互补,缺点是多少会影响玉米的产量,因为豆角的蔓儿缠绕着玉米,耽误其生长。所以,玉米地“带”豆角只选择一小部分,有的人家图方便在地头儿,有的人家怕别人偷就选择在地中间。再后来,这种形式就越来越少了,嫌费事。
其其格在自家玉米地头儿选择几垄套种了豆角。
青纱帐“织”起来了,其其格让袁振富陪自己去地里摘豆角,两人抬着筐,有说有笑地回来了,准备做豆角炖肉。
刚进院儿,突然,袁振富给其其格使了个眼色,她这才看到孟静闷闷不乐、袁月亮气乎乎的样子,开口问道:萨仁、铃铃,你俩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