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观看我喜爱的表演罢了。”
“什么表演?”
“马戏表演。你喜欢看马戏吗?”
恩莫帕尔没有撒谎。涅塞心想。所以他隐秘的私人行程确实只是偶然事件,和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关系?
他们绕过堡主原先的居所,顺着一条小道进入深入夜鸦堡的核心区域。那里的最高处立着他的术士塔。
维卡多皇帝离答桉越来越近。他也要接近对应的答桉。
“你一点也不想在凯克米拉寻找下属,召见他们重建秩序。或者组织生还者撤离?”涅塞想了想,继续问。
保持压力。
“伟大的事情古塚武士团已经在做了。”维卡多皇帝耸了耸一边肩膀,“至于我的宫廷成员,想搜寻他们也是白费力气。他们不比我的孩子们更加关键。”
“继承人还会有的。”涅塞重复了一遍对方的话。
“确实。所以我的意思是:虽然我喜爱他们,喜欢和他们融洽相处,但他们都一样不关键。”
“你也同样说过你喜爱乌法乌法。”
“白磷是了不起的勇士。你也是。你们必将青史留名。我为能认识你们而深感荣幸。”恩莫帕尔微笑赞许。
但我们都一样不关键。就像——涅塞想起地精吐出的小红舌头。这句话会打破平衡。他敏锐的感到不能说。他瞧着恩莫帕尔衣摆上精致规整的金色压线——它看上去受到精心护理,仿佛刚从衣橱里被取出来一般。
“你觉得我是个怎样的皇帝?”恩莫帕尔瞥了一眼他的脸色,笑道。
他们在术士塔的门前停下脚步。石化幽灵隼的蛋就在上面的房间培育着。它受到良好的防护,在整个房间留下的法咒理应阻挡了任何形式的查探和搜索。但涅塞怀疑从一开始恩莫帕尔就知道它的位置。
毕竟光是无孔不入的。
如果恩莫帕尔从一
开始就知道,而选择慢慢悠悠,满是借口的晃悠到这里,那只说明一件事:
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他们之间的平衡确实存在。给出的压力确实造成了影响。
“你是个……”涅塞琢磨着用词。
维卡多皇帝英明神武,温文尔雅,礼贤下士,海纳百川,在他的统治下,维卡多从圣城马蒂姆的毁灭性灾难中复苏,蓬勃发展,其疆域扩展了大约三成,从南方大陆横跨到北方,从凯克米拉发展到艾特顿,维卡多的人类和非人种族之间的关系也获得了前所未有的缓和。在短短几十年内,维卡多王国汇集了无数财富,各种各样的人才,再次成为了无可置疑的人类第一大王国,所谓的“冠上明珠”“长焰灯塔”——
在宫廷诗人的赞颂诗文中一定会这么写道,而且其中的每个字都是真的。
另一方面……
“你是真正的皇帝。”涅塞说。
“我该不该上楼?”恩莫帕尔温和地问。他背靠着术士塔的大门,身影像被一只巨口托着,显得神秘,威严。
“和之前一样,我会说——你该走了。”
“怪不得无光者总是遭人误会,落得孤家寡人。你一向这么喜欢赶人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