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街头人咬狗,
拾了狗砸砖头,
又被砖头咬到了手……”
这首话儿歌曾经是侯富車领着一帮孤儿,戏弄国佬时唱的,今竟被帮小屁孩追着屁股唱,这不是嘲笑富九爷无吗?是不是苟畦在耍花招?无确定。侯富車环顾周,却冒出一种不详的预感,他们现在已经远离租界,来到了乱哄哄的‘不’地界。顾不多,恼怒的折扇再一狠狠地砸在苟畦的后顶穴上。随着“哎呦!”一声左嗓子般夸张的尖叫,苟畦捂着后脑勺蹲在地上一动不动,小屁孩儿们被吓一哄而散。侯富車用扇子顶在苟畦的脖颈上,气夯夯地喝:“在耍什花招?为什带我上这儿来?”
苟畦头也不抬委屈地说:“您不是要找我的同伙吗?”
若九国租界容成“鱼龙混杂”的混沌地,“不地界”就纯属乌烟瘴气的名词了。日租界不,中国地方府也不,故成了‘乱葬岗子(注:乱埋死人)没人,打架斗殴没人,坑蒙拐骗没人’的不地界。这里虽‘坑蒙拐骗偷、吃喝嫖赌抽’肆虐,也让胆大的冒险和勤奋的穷苦人,能找到谋生的门。而混迹在这里的类人,就是吃懒做游手闲,苟畦划归这类人中,应该顺成章。
据说他刚出生就被抛弃,被一个老士在田埂里发现,将他带回保定郊的一座破败的观,为他取名——苟畦。自他刚记不久,老士就羽成仙了,破败的观从成了叫花子和盗贼的栖身地,苟畦也就自地成了他们中间的一员。经过十几年的‘历练’,不练就了身手敏捷取如风,大难临头逃如飞的领。还练成了经打又经拽,经蹬又经踹的弹簧格。半年北洋府将他们的老巢连锅端了,苟畦身逃出,跑到津卫藏匿。来到津卫两眼一抹黑,又不再干手的,便入一小混混锅伙。初有吃有喝还有人追捧,感觉还挺滋润,比以面多了。没过多久,他在的锅伙与人纠纷,要派一个小混混受打。苟畦听同伙说,谁要是能挺过这顿打,今后在业内就能高人一了。便挺身而出,在众多小混混的簇拥下,如英雄出征般地奔赴‘刑场’。他光着脊梁挺着胸膛,吸足丹田气露出搓衣板一般的排骨楞子,来到对方阵。见对方两个打手,手中握着笤帚粗细的木棍,气势汹汹地他走来,禁不住发出一阵淫笑:“嘻嘻嘻嘻……,我从小就是靠挨打长大的,什鞭锤棍棒、冰镇火烫没经历过?这小半年没挨打,浑身痒痒着呢,来来来,两笤帚,给我挠挠。”俩打手不分说,抡木棍朝苟畦迎面砸来。苟畦则出惯用的怪招,双手抱住脑袋,扯开左嗓子如同狼嚎一般地嚎叫:“哎呦——!”。这一声嚎叫还着实见效,俩打手立马收木棍,如胜的英雄一般,返回他们老大身旁站立。再苟畦这边,小混混们一个个呆若木鸡,寨主(注:小混混锅伙的老大)则灰头土脸地朝着对方抱拳鞠躬,转身怏怏离。。
苟畦初入锅伙,里个中规矩。锅伙派出挨打的人,就是被打死也不能吱声。如若发出“哎呦”声,就于饶,往下对方出的任何条受。寨主今遇上这个丧门星,就能认栽了,苟畦也从再入锅伙当小混混了。
为了,苟畦操旧业,在津卫走单行窃。身孤影,又遭到坐地虎讹诈和小混混的欺凌。可无绝人,苟畦游走到租界时,探富九爷的大名,探富九爷可能在找帮手。灵鬼怪的苟畦也白‘背靠大树乘凉’的,便设计在租界闹出点动静,目的是引富九爷的注,今总算如愿以偿,心中甚是,遂将侯富車一领到不的栖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