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张源,又给张汇分配任务。
“包溥跟咱们一向面和心不和,这一回有了机会,恐怕会对咱们落井下石。你安排咱们的人去泉州城,密切监视包溥、葛长生他们。”
“要不要……。”
张汇做了个抹脖子的姿势。
“杀了朝廷命官是大事,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走这条路。除非……,先看看情形再说。”
“还有,贾石原在大牢里,陈达必定严加看管。能在牢里做掉最好。但是万一失手,也要有所准备。”
“陈达或者把他押送浙江,或者押送京城。泉州失手,咱们就在半路上下手。”
“我就是这个意思,你要事先有所准备。”
“知道了,保证不让他活着离开泉州地面。”
“最好不在泉州地面上下手,免得牵连到咱们。”
张源说道。
“那就出了泉州地面下手。”
张璁摆摆手。
“不,最好在泉州地面下手。这样案子就归泉州管,咱们也好善后。案子发生在别的地方,咱们鞭长莫及。”
“还是大哥高明。”
安排了这些事情之后,张璁来到了张家族学。
张家族学在整个泉州府都很有名,从这里走出去不少童生、秀才、举人,还有两个进士张璁、张镰。
族学聘请名师执教,在整个福建招生。凡是到这里读书的学生,族学免费提供食宿,每年还免费发给两套衣裳。这些费用,都由张家提供。
不仅如此,童生考秀才,秀才考举人,举人参加会试,这些考试费用,也由张家提供。
凡是从张家族学出去的秀才,如果生活困难,张家还会提供资助。
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慕名而来,到张家族学上学。除了张家子弟,还有很多外地、外姓人也在这里上学。当然,名额是有限的,只能择优录取。
族学现在的山长沈德符,就是从张家族学走出去的人。因为是举人,人们都习惯称他为沈举人。
张璁来到这里之后,就直接到沈举人这里。一边喝茶,张璁一边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如果这是真的,此事确实比较棘手。如今皇上十分强硬,刘健、张懋等人都已经被赶出朝中。皇上亲自督办,王守仁和陈达形同钦差,着实叫人有些头疼。”
“所以我才来找你商议。”
“找我就对了,外界都以为我跟你势同水火,格格不入。若是我出面,大概没人会怀疑是为了你们张家说话。”
在外界的印象当中,沈举人正直耿直,脾气火爆,急公好义,遇到不公平的事情,就挺身而出。
虽然是张家族学的山长,但是却常常跟张家对着干。张家做了什么错事,也毫不留情地批评,甚至亲自到张家讨回公道。
因此,张家人也痛恨沈举人,曾经几次想解聘沈举人,但是因为其他的教授、训导和学生们都拥护沈举人,从张家族学出去的人也劝阻张家,才勉强留下沈举人。
殊不知,外界得到的这些印象,都是两人故意制造出来的骗局。沈举人跟张家作对的局面,恰恰是张璁跟沈举人合伙上演的一出戏。
两人故意在公开场合显得格格不入,暗地里,沈举人是张璁最重要的谋士和助手之一。
张家在族学上舍得花钱,表面上看,是一个善举,是为了培养张家子弟,笼络外姓子弟。实际上,这是一个非常高明的战略性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