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深处,声音如钩,一下子便将白文成和爽儿两人身上的阴森恐怖之感直接钩拉出来。
爽儿“呀”的一声哆嗦着,马上躲到白文成的身后去。而白文成也终于感到有些不对劲,大声喊道:“谁,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的。”
可是那个声音却没有打算正经八儿回答白文成的意思,反而继续歇斯底里地嘶吼道:“鬼,有鬼啊!”
随着声音的持续张狂,朱漆大门“轰隆隆”一声,直接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道人影出来。随着大门被打开,白文成和爽儿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大门上面,聚焦在那道人影身上。
爽儿一看到那人,几乎就是直接尖叫起来。
“啊,鬼啊!鬼!”
白文成也几乎就是浑身鸡皮疙瘩直冒,感觉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结了,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甚至有些困难起来。
只见朱漆大门后面伸出一只血粼粼的手臂,手骨如干柴,手掌如蛙,手指如钢钉,手上的皮肤爬满了如鱼鳞般的肉瘤,而且看不清手臂的真正颜色,因为手臂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染湿了。血液渗透着湿气,有些已经凝固了,有些还在荡漾着血珠,而有些介于凝固与未凝固之间,贴在朱漆大门上面,翻出一点藕断丝连,要断未断的粘稠,叫人一看,便似乎嗅到一股血腥的味道,甚至想到一股腐烂的气息。
随着那只手臂的出现,一个人影从大门后面迅速地流闯出来。
可,那是一个人吗?
只见那人的头颅好像被什么东西抠去一个完整的半圆形,只剩下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个鼻孔,嘴巴和下巴却完好无缺地留在上面。而被抠去的地方,血肉虽然有些模糊,可是轮廓却非常清晰,甚至可以看到一个白色的类似海绵一样的东西,镶嵌在脑壳之中,不停地蠕动,时不时膨胀着,又收缩着。
鲜血没有包围他的脑壳,而是从脑皮之中渗透、溢出,顺着脑后勺,不停往他的身体后面流淌下来,染红了他的脖子,染红了他的后背,然后了他身上的衣服,而又随着他的每一个举动,挥洒血珠,染遍了他的全身每一处地方,酿成一团深浅不一的血红。
血人一旦迈出朱漆大门,便嘶吼着,一只眼睛鼓鼓地凸出,张着血盆大口,朝白文成和爽儿迅速飞身而来。
“怪物,是怪物!”爽儿已经尖叫起来,她立刻拽着白文成的手,拼命想要往后跑去。
白文成被爽儿这么一拉,一拽,心中也跟着慌了神,在爽儿巨大的拉拽中,不由自主得迈开脚步,随着爽儿迅速朝旁边退了出去,一个转身,两人终于变成了一副落荒而逃的窘相。
然而,血人并没有要放过白文成和爽儿的意思,立刻在后面穷追不舍起来。
事情的严重性在于,白文成拉着爽儿的手,发现有些不对。
就在血人出现的那一瞬间,爽儿整个性子,好像突然之间就变了,变得温婉脆弱,没有了刚刚的刚毅果断起来。
也就是说,爽儿变了,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