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的话当然无所谓,输给钟自命不能算输,只能是从刚开始就注定的必然结果,但这次可是那个人给自己的考验,宁愿死无葬身之地也绝对要继续挣扎下去啊,但是就算抱着这样必死的觉悟,又真的能够反抗得了吗?
想想看,一定会有办法的,自己是个笨蛋,那个人也知道自己是个笨蛋,肯定不会给自己一个注定失败的考验,那么到底该怎么办?
钟自命的弱点,也就是钟自命的习惯,他到底有什么习惯。
有了,所有人都知道他非常尊重奥利维尔,那么自己只要能躲到奥利维尔的庇护下就省一半的心了,虽然一定会被发现,但是自己只想要个相安无事就可以了,应该可以幸免于难吧。
不管怎么样,这都意味着自己需要找个借口躲到奥利维尔身边,以奥利维尔对自己的态度应该很容易吧,虽然以前从来没尝试过,但是现在需要自己来设计一个计划了。
海伦把玩着自己的近乎于透明金色纱衣下摆,上面金色的金属片挡住了关键点,这样的一身衣服在深夜独行的话难免会有些凉,而且简直是在逼人犯罪,有人袭击自己都不能算是他们的错。那么首先自己需要换身衣服,又不想见到后台的那些人,就算心里有了一个坚定的支柱,面对众人的指责也会难免心虚,自己可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
好在海伦想起来了自己也是个不错的弓舞者,就算荒废了很多年,斥候一系的基本技能还是记得的,比如永久隐身就是现在最好的选择,隐身持续时间肯定不会太长,自己也不需要太长,足够出门躲开别人的视线就可以了。
她活动了一下变得有些僵硬的身体,穿上不适合走路的舞台鞋直接推开酒馆的门离开了。
大概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吧。
海伦忍不住驻足回头。
自己在这里待了多少年了,十年还是十二年,早已不记得了。相对于那些一直在自己身边的外国人来说,达克尔人的寿命实在是太长了,十多年时间转眼就过,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只是海伦今年才24岁,刚刚踏入少女的范围都没几年,正是青春洋溢的时候,十多年之前来的时候自己更是不到十五岁,与其说是少女不如说是童女更为恰当,要不是这里的老板好心收留现在指不定被卖到哪里去了,一定早就死了吧。
或许会有一天,自己会怀念这里,怀念这里那个总是一脸凶巴巴的样子但对人很好的老板,怀念这里飞舞穿梭的那些热情开放干活利索的女侍们还有那些面容和蔼实际上实力高强的帮工们。
如果自己不是早就成为了那个人笼中的金丝雀的话,也许会把这里当成家也说不定呢。
只是这次,对不起,无论如何自己必须要回到那个人身边,哪怕等着自己的只有残酷的战争,只有无尽的失败,只有注定的一事无成和一无所得,但是自己也一定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海伦躲在阴影里,想要伸手去再一次酒馆那有些陈旧的门窗,却又控制着自己把手放下。这次她不带任何杂念的,只是最纯粹的感激着,深深地鞠了一躬。
再见,然后再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