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清楚彼此不是在乎礼节的人,要是鲁克不在的话夕月更有可能乐两下表示对自己的幸灾乐祸,或者偷摸踢自己两脚表示心照不宣。非要行礼的话这个礼就是行给鲁克看的,虽然看他没什么变化的表情大概是真的没猜到刚才的对话有什么别的意思。也就是说夕月单方面对鲁克有想法,考虑到她那诡异的精灵元素觉醒,怕不是要把鲁克的底都给掏干净,相当于以前的会议上一直有一个夕月坐在身边,简直浑身不自在。
“大人,然后是城门处翼帆家仆人被刺杀一案,虽然已经有人去调查了,但是考虑到翼帆家肯定已经分裂,这一案件的风向可能会变,最有可能的就是重新定性为恶意闯关或者恶意潜入加当众行凶什么的。这是它的立案书和现场勘查报告,还有这是准备给城主和卫所的进入城卫所找相关士兵进行配合调查的申请书,毕竟是两个系统的人,什么时候批下来和能不能批下来都是件事,当然也都是复印件,原件应该已经被人拿去递交了。”
“打断一下。”
“好的,大人您说。”
“这不就一位城主府的代表嘛,现在给她看看,也省得别人总说你们治安厅办事效率低下。”
不不不,哪有别人这么说啊,一直这么宣传的不就是您吗?
当然这话鲁克只敢在心里说一说,就算知道瞒不过伯爵大人也不敢真的明着说出来。只是复印件这种明显属于违规操作的证据,手里拿着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倒是夕月适时地开口给他解围了“实在对不起,伯爵大人,还恳请您千万不要难为我,虽然我有着城主府的立场,但是您看这双手。我还没有资格带上绣有家纹的手套,所以我的行为不能代表城主府,这个决定我是真的下不了啊。”
钟自命仔细地打量着夕月摊开的干净的双手,白皙的皮肤下面透着红润的光泽,纤长的手指上指甲修得恰到好处,手心里泛有微微晶莹的汗迹,如果要形容的话只能用甜美一词来修饰。虽然之前牵着她的手穿过中央区的时候就有所感觉,但是再次这样注视时还是被晃了一下,心脏随着那双柔软的手的微微摆动而激烈跳动,莫名地感觉口舌发干,脑海充斥着想要一口咬上去咬出血的冲动,或者干脆跪在她的裙子下舔舐她秀美的手指和手心。最关键的思考能力也已经下降到只能看出那双手上似乎有些错过的细节,但是具体是什么就完全不明白了。
钟自命闭上双眼,很勉强地压下疯狂地想要把这双手和其主人强行据为己有的渴望。
是意志消磨得太厉害了吗?
别开玩笑了。
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瞬开意志之墙清掉自己被魅惑的状态,然后恢复清醒的大脑瞬间意识到了两件事。
第一是手上的隐藏信息,这双手不光是用过刺剑和劲弓,还是一双标准的法师的手,具体的法师等级还看不出来,但是在微微摆动时双手也是对角度与幅度控制得非常精准,正常人的双手只要举起来就会不断抖动,想要维持稳定做到精确地使用双手需要相当程度的刻苦训练,才有可能能对所有肌肉发力都做到精细的控制。对普通人而言既难到几乎不可能又完全没有必要,只有施法者才会有这样的习惯,随时随地控制好双手和双臂,毕竟法术模型的线路要是歪了的话可真会出大问题的。
第二是自己暴露了,夕月小姐绝对是想试探一下自己隐藏在面具下面的性格,有理智的做法应该是大方地打开意志之墙或者扣上帽子,这样隐蔽的倔强蕴含的信息量太大,绝对是本性的体现。显然她对于自己会在什么时候被魅惑有着一定程度的把握,而且应该没有主动的行为,不然旁边的鲁克不会毫无表示。
两个试探扔过去一个试探扔回来,还是在这种太过粗糙的试探过程中挡回来的,细说起来毛病在自己这边,既无礼又占便宜,虽然在两次试探的过程中什么都弄没明白,不过那是对方警惕心高和自己能力不足的问题,输得无话可说,完全生不起怨气。话说回来,昨天晚上刚刚评价过自己对能力有着绝对的信仰,引申一下就是只要能正面战胜就可以为所欲为,结果现在就用上了,该说不愧是夕月小姐吗,赢得正大光明。就算是具体行为上有些人身攻击的嫌疑,但是相应的也告诉了自己她法师的身份,在之前对她身份的试探中自己可是一无所获的,总归还是自己这边占便宜。无礼的是自己,占便宜的也是自己,应该不好意思的还是自己,最后输的仍是自己。
那还能说什么呢,钟自命舔了舔嘴唇,这种程度的挫败感完全无所谓,心中的战意再次熊熊燃起。
“嗯,想了一下,你说的有一定道理,夕月小姐,所以继续汇报吧,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