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自当我孙吴一统天下啦。”全仪自信道。
“哦,何以见得?”
“我大吴近卫军战无不胜,国内民生安乐,我孙吴不一统天下,何人能一统天下?”
阮咸不置可否,孙亮笑道:“以朕看来,得民心者必得天下。但这天下,又岂是一家一姓之天下。凡我华夏有志之士,俱应以一统天下为志。”
“天下非一家一姓之天下?”座中四贤俱是一惊,这话出于谋反之贼口中倒也常见,想不到却出自一个帝皇之口。
“这是自然。帝皇也是华夏之民,与其它华夏之民只是职位不同而已,应使国中百姓臣民安居乐业,福寿安康,以振兴我华夏文明。若以其帝皇之位,任意妄为,视天下如已物,天下之民为奴仆,残民害民,民自当可群起叛之。一人岂可与天下万民相抗衡?这就是秦所以不永为秦的道理了。”孙亮道。
“陛下所言,确实有些道理。不过,听闻汉高祖也曾视天下为其产业,百姓为其奴仆,然汉有汉传四百余年,天下之民并不以高祖之言为杵。”刘伶道。
“汉高祖值秦未之乱,百姓流离,推翻暴秦,消弥纷争,又予民休息,纵视天下百姓为奴仆,也未残酷盘剥百姓,百姓得收安居乐业,是故天下怀高祖之德。而恒灵昏馈,卖官鬻爵,官吏世家盘剥百姓,百姓不堪贪官污吏、豪强世族之盘剥,故有黄巾之乱,汉亦终因此故衰之。”
刘伶等点点头,对前朝政治得失,他们可比孙亮更有体会。
“陛下,属下总觉得陛下对世族有些不友善,世间也多有此议,朝廷推行新政也多有抑制世族之举。”出身士族的王戎也鼓起勇气道。
“哪有如此之事。”全纪、全仪异可否认道。
“呵呵,朕亦久闻议了。”孙亮摆了摆手,不以为然笑道,“朝廷新政,以许多人看来,确有抑制世族之举。前朝后期,士家大族兼并士地,馆舍布于州郡,田亩连于方国,奴婢和徒附成千上万。世族愈盛,百姓愈弱。
广大百姓身无插针之地,依附于世家大族,不仅交纳高额地租和服徭役外,人身也受支配。许多世家大族视其为奴为仆,任意盘剥,如此方有黄巾之乱。
孟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若民,则无恒产,因无恒心。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于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
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然后驱而之善,故民之从之也轻。今也制民之产,仰不足以事父母,俯不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苦,凶年不免于死亡。
如今朝廷之政,正是抑世族兼并,予民以地,使民得以制产,上可养父母,下可育儿孙,如此天下人人相安。而世族亦受其利,不虑复有黄巾之乱。
而且,朝廷并不禁抑世族积治产业,现孙吴世族多治产业,招碁百姓就业,家道更盛,而百姓也从其中得益养家,这不是两便之是。”
孙亮今天干脆:引纪据典地祥尽说明。
虽然当下不总么推崇,孟子的话也基本算是圣人之言,王咸也无从反驳。
“只是这产业过盛,恐有害农之事?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子期不用再担重农抑商之论了。如今我大吴工商兴盛,可有害农之举?”全纪不待向秀说完就笑着打断他的话。
众人想想也是这样。在大吴,工坊是招募了不少百姓,但田地也不见荒芜,粮食也日益丰盈。
“敢请教,这是何故?”刘伶肃然道。
孙亮点点头,道:“应该有两个原因,一是朝廷鼓励垦荒,耕地面积增大,另一方面县农业工具及技术水提高了。这也是工商业促进农业生产的结果。”
“陛下是说,工商业不但不害农,还能促农?”向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