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颍阳城现在何人所守?我已令牙门将许仪领二万兵前往增援。”见司马伷说的有些轻松,何曾有些不喜,又问道。
“颍阳城有守军两万人,主将是荡寇将军杜植。”
“杜植?可是尚书郎杜预的堂弟?”何曾问道。
“是。这杜家人才辈出啊。依本王所见,其才虽不如杜武库,但也算精通兵略的一个将才。杜武库汝阳之战,陷身敌手,想来已流落到海外为奴去了吧。此次战后,本王要向陛下上表,好好表彰其家。”司马伷道。
“怎么,太尉忧虑何事?”见何曾默不出声,司马伷请何曾坐下,问道。
“殿下,老夫总觉得有些不妥,但总说不上来。”
“太尉是担心朱据吧。现在有了太尉援兵,许昌城中人马已有三十万人,而颍阳、襄城、阳翟都在我手,我许昌与洛阳后路不绝,朱据也只有三十余万,我军大可与其一战。而且,朱据部远来,粮草不足,后方也将面临石仲容攻击,首尾难顾之下,这次,本王要让他有来无回。”司马伷笑道。
“但愿吧。”何曾淡淡道。
可是,何曾、司马伷不知道的是,原以为还在襄城城下苦攻襄城的丁温,此时却坐在颍阳城县公署之中,旁边杜植小心地陪着,对面,一个粗壮的大汉,被五花大绑,押在两人面前。
“许仪是吧?尔父许诸,乃是曹武帝的心腹之臣,如今你怎么又专心侍奉起司马炎来了?”丁温淡淡道。
“司马代曹,乃是顺天应人之举。曹魏气数已尽,当今陛下登基,对曹氏十分礼敬,许某只不过一牙门将领而已,又如何能不从。”许仪愤愤道。
“哈哈,许兄还是说出了真心话啊。天下临节不苟者又有几人?丁某若处于许兄之地,也许也从了司马氏了。”丁温笑道。
“军长岂是这些苟且小人可比?”杜植笑道。
“贼子!”许仪瞪大了眼,叫道:“你杜家一族,受当今陛下之恩,你堂兄杜预更是陛下姻亲,你竟取投吴,不知羞耻二字吗?”
“这些不用你许无凯关心了。我杜家世食魏禄,只是与司马氏虚于尾蛇而已。如今司马氏篡位,我今不过为旧主复仇而已。”杜植不以为然地道。
“好了,许兄,也不要多说什么了。我常听陛下提起汝父等人,言其勇猛,常怀欣羡之情。今日特留性命。你降是不降?”丁温淡淡道。
“许某忠臣不事二主,今日落入尔得奸贼之手,有死而已。”许仪犟道。
“许元凯,你事了几主,你自己不清楚吗?也好意思在此自许什么忠臣,你不过是司马氏一狗而已。”杜植骂道。
“不管如何,受尔等奸计所陷,许某就是不服。”许仪叫道。
“哼,奸计?真刀真枪你就能打得过了。你比那陈骞、陈泰如何?自近卫军成立以来,曹魏哪位有名之将在近卫军身上讨到了便宜。王浑、王经、钟会、母丘俭、石苞、邓艾、胡遵,哪个比你许仪差了?”丁温冷笑道,“今日行此,只是不欲多有杀伤而已,要不然,就尔两万魏卒,能挡我近卫大军兵锋?”
许仪也被丁温说出的一大串姓名惊呆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下看你虎背熊腰的,想必有你父一些风采,今日我也不杀你,他日送往建业让陛下处置吧。好好想想吧,何去何从,祸福自招。”丁温摆摆手,亲兵将许仪押了下去。
“军长,现在许仪就擒,我们是不是兵发许昌?”杜植道。
“再看看吧,许昌城下,骠骑将军已有布置。吕据部将按计划攻打阳翟,咱们到时也去凑凑热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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