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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韩子才说要拿林洛,乐文昌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其中隐隐约约还有几分兴奋。
他说道:“林洛就在我身后,两位尽可以过来带走他。”
韩子才眉头一皱,说道:“宗师莫要赌气,并非我二人和他有私怨,实在是纲常王法所在,不得不如此。”
“林洛杀了这么多朝廷命官,如果我不管不问,那朝廷的威严何在。”
乐文昌嗤笑道:“想立纲常王法,想树朝廷威严,韩大人应该去找那些被监察司不审而诛的人去立,而不应该找我。”
“文士之道首在一个真字,我不惯说应酬语,那就有话直说。”
“两位的私怨不在林洛,而在我身上,为难林洛不过是为了向我施压罢了,不要绕这么些圈子,两位不妨试试能不能从我手上带走林洛,如果我没能保住他,说明我技不如人,从今以后,熙川郡自然任由你们做主。”
乐文昌毫不留情地把问题的本质挑了出来。
韩子才二人并不真的把林洛看得那么重,心里也未必在乎什么纲常王法,他们是想借着林洛拿捏乐文昌。
如果乐文昌退步了,让二人把林洛带走,以后难免一退再退,那他来熙川郡的目的也就流产了。
可如果相反,韩子才二人迫于压力,没能带走林洛,则说明,在熙川郡真正出现了一个韩相一脉的挑战者,到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发生改变。
文脉的势力将会大涨不说,其他那些潜伏多年的势力必然也会活跃起来,熙川郡的局势就再也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了。
听乐文昌这么直截了当地把事情挑明,韩子才反而犹豫起来。
他今天赶过来,而且还随身带来了大印,自然是做好了准备,要和郭自道一起对抗乐文昌,可刚才的短暂交手又让他心里罩上几片阴云。
乐文昌表现出来的强势让他心惊。
他忽然意识到,他和郭自道联手,还真未必是乐文昌的对手,如果他们败了,那可就真的没法收拾了。
可要是就这么放下林洛,他又心中不安。
今天放下了,那以后也再没有什么理由去捉他了。
一时间,两方人陷入了僵局中。
僵局的压力自然是在韩子才一方,因此乐文昌倒背着双手,自在地看着韩子才和郭自道,等他们下定决心。
“韩大人,你怕了?”
郭自道冷声道。
他被乐文昌结结实实地修理了一顿,刚才的恐惧退去后,心里面升起了浓浓的忿怒,显然是不想就这么算了。
韩子才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没脑子的东西,这是赌气的时候吗!
心里这么想,可郭自道的话还是把他逼到了角落里。
他当然不能表现得像是害怕的样子,那样岂不是降低了他在韩相心中的地位。
韩子才一咬牙。
干吧,两个对一个,优势在我!
就算赢不了,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伤。
想完,他将手中的大印往天上一拋。
下一刻,天地仿佛颠倒了,那一方小小的印玺才是至厚至重的地,而林洛脚下的那地却成了一层稀薄的气,他止不住就要往大印的方向倾倒过去。
乐文昌伸手稳住林洛的身形,随后一掌就要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