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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给我住手!”
正在众人即将动武之际,一个炸雷般的声音突然破空而来,除了奉胜昌与厉九霄,所有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邢震洲站在帐前,覆雷剑直指前方,剑眉紧蹙,目光宛如两点寒星,刚才还叫嚣着的邢震东和邢震云,此刻却不敢正视二哥的脸庞。
“震东,震云,你们俩带将士们来我帐前,是不是巴不得我就此一蹶不振,更巴不得我死掉?”面对着百来人,邢震洲丝毫不惧,挺身大踏步走到两个弟弟面前。
邢震东咳嗽了一声,壮着胆子道:“二哥,我们……我们当然很高兴看到二哥重新振作,既然如此,就请你立刻率领大家杀回鹤平去,梵灵将士们都愿意拼死为国作战,就等你一声令下。我跟震云也一样,只要二哥马上下令,我们绝不再提另立大领之事,这一战,我们必定要为大哥报仇!”
邢震洲听罢此言,笑了一笑,邢震东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忽听他厉声喝道:“震东!你以为大哥在天之灵会欣赏你这种所谓的忠心吗?大哥牺牲自己,代替我引出了敌军的新式武器,摸清敌军虚实,以生命作为代价送来珍贵的情报。他的意思就是要大家先收起兵刃,以退为进,等到军力更强,足以击破敌军的奇阵、摧毁他们的新武器的时候,才可以一举完胜敌军,夺回我梵灵失守的城池!我承认之前发生的一切,我负有重大责任,可你们一个个只冲动地想着要报仇,对我军和敌军的实力悬殊全然不知,如何为兵为将?这样一来,不但无法打败敌人,为死难者雪恨,还会令更多人无辜丧命!”
众人都不吭声了,邢震东回头望了望,见将士们全垂下了头。眼看点燃的导火索就要熄灭,大领梦很快便要破灭,不料邢震云在后轻轻拉了他一把,走到了邢震洲跟前,“二哥,听你这么一说,你不仅了解大哥的意图,还处处都在为大家着想呢。但你可别忘了刚才说过的话,我军之所以败走,你负有不可推卸的重责。既然已经酿成大错,为何还要继续率军去和烈洛交涉?虽然名义上称是积蓄军力,但现在你的所做所为,根本不足以令大家心服口服!”
邢震云这一席话不打紧,刚刚才平息心情的将士们闻声又开始起哄。邢震洲握紧了拳头,他压根儿没想到这个最小的弟弟竟然如此狡猾多端,不敢动武,不能争大领之位,却在此时变相煽动众人逼他交出兵权。一个失去了兵权的大领,无疑只剩下一个空洞的躯壳,做武将们操纵下的傀儡,必定比死还难受,活得更是窝囊。但是,他找不到理由反驳,这次的错误,梵灵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死者终究不能复活,失去的城池也无法在短期内夺回,一想到梵灵境内的百姓,他就像看到了恐怖的修罗地狱。而此时的齐淮信,是否还在城中挥舞着屠刀?即便能生存下来的民众,亦只能过着亡国奴的苦难生活。难道……自己真的要交出兵权,或是干脆退位,才能补偿所有的罪过?
邢清扬坠崖的一幕,猛然涌上脑海,邢震洲只觉心中不断淌着鲜血,眼前众臣的面容,除了看得见笼罩的阴云,别的什么也看不到。他听见了刀剑出鞘的声响,也许下一个瞬间,他就要像父亲那样,被自己的兄弟和臣子逼上断崖,坠入深渊……
“两军交战,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过一次失利,就把所有的罪名都降在大领大人身上,各位,你们身为人臣,如此做法是不是也太卑鄙了?”
一个高亢的女声突然在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不约而同呆住了。林中走来一个牵着匹红马的姑娘,长发垂落,秀眉紧蹙,杏眼圆睁,那显眼的额上,一块赤星胎记深红如血。
“星桓……她什么时候醒的?”
邢震洲凝望着她的双眸,却发现她并没有看他,径自走到黑月战旗下,飞身一起。奉胜昌和厉九霄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在冷星桓落地之际,那面黑月战旗已被扯了下来。
“大胆冷星桓,竟敢毁我梵灵战旗!快拿下这乱臣贼子!”
邢震洲根本没料到她会做出如此大不敬且狂妄之举,背后不自觉地凉了一阵。邢震东却抓住时机吆喝起来,众将士一拥而上,立刻将冷星桓围在了当中。
冷星桓纵声长笑:“就凭你们,也能奈何我手中霸风剑?我冷星桓额生赤星,命比铁硬,连梵灵都会被我带来灾难,大领大人也无能为力,你们又岂能斗得过宿命,斗得过苍天?”
“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