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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冬将至,汴河上结的冰碴越来越多,来往漕船航行不便,就只能依靠纤夫们奋力拉拽,汗流浃背的身躯和热切的号子,俨然成为了东角子门旁的一道风景。
吕璟和佛印、李格非三人坐在临河的一间茶铺,袅袅茶香萦绕,一切都带着几分恬淡自然。
“大郎,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正好大师在这里做个见证,李某的女儿,可不会做小!”
眼看着李格非又要去抄凳子腿,吕璟实在是怕了,连忙开口应和下来,亏得佛印在一旁神神叨叨说了堆禅语,才总算是把这位师兄哄走。
“师叔你和他说了啥?”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到底说了啥!”吕璟也去抄凳子腿。
“你天生惧内,当大当小你都惧,所以没什么大不了。”
吕璟差点一头栽倒!敢情这老和尚叽里咕噜一堆禅语下来,表达的就是这么个意思?亏得李格非能领略!
“地下来消息了。”佛印丝毫没有为自己乱用禅语感到愧疚,声音一低,悄然言语。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吕璟看了看四周,直接雇了一辆马车来到天波门的吕府。
自从汴梁动乱过后,琴筝等人被吕璟事先安排的手段救出,这里就再也没有人居住。
“之前宫城沦陷,就是这帮老鼠干的好事!”二人落座后,佛印开口继续说道。
“可有证据?”
“有!信里说这帮老鼠不仅盗走了皇宫不少宝贝,还把不少宫女妃嫔搞大了肚子,现在应该还没处理干净。”
吕璟点了点头,他一开始就对赵佶在汴梁的叛乱有所怀疑,大宋这个时候正是中兴之势,哲宗在民间和朝中都深受爱戴,一个王爷说造反就造反,还诡异的拿下了皇城,绝非偶然。
“看来此事的关键还在钱家,叮嘱地下探探那些老鼠和钱家联系的方式,或许会有用处。”
”好。“佛印开口应允下来,又何吕璟商讨了一番四海商会接下来的发展,很快离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当整个东京城自沉睡之中苏醒过来,城中南北各处早点摊子的叫卖声也开始响亮。
吕璟习惯性的练了会箭,简单用过朝食后就得到了安焘府上仆人急忙传来的消息。
章援带着老母张氏和一众仆人,今日就准备回返福建路老家,为老父章惇和大伯章楶守孝。
“韩五,速去备马,我们赶往南熏门!”吕璟呼和一声,简单换过衣衫,韩世忠已经将腾雾马牵来,两人迅速打马南下。
而此时蔡河和惠河交界处,龙津桥上,一行十数人的队伍正在递次南下,为首之人正是曾经在汴梁意气风发的衙内章援。
“衙内,还等吗?”老仆揉了揉已经通红的双眼,若非是章援坚持要在这里等友人相送,他们早就该出了东京城地界了。
“不等了,忠伯,走吧。”章援双眼同样瞪的通红,却终究没有等来一个前来送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