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这话,韩浩也差点疯了,道:“主公,敌情尚且不明,切不可如此冲动!”
说罢,又向城下大喝道:“尔等有何凭证?……河阳津为何突然被袭,我等为何一点消息都不曾听闻?”
“王使君!”刘能连连叩首,声音悲愤:“我等千辛万苦才杀出重围,受车骑将军之令来向此处求援!……”
“至于河阳津突然受袭之事,小人也不太清楚。只知变故突起,于夫罗高喊着什么绣衣使,奉汉室天子之命除贼,纵兵闯入我等大营。”
“张杨刚开始按兵不动,随后见逆贼张辽冲入大喝一声,他才随即举兵叛乱,也开始攻伐我等……”
说到这里,他几乎泣不成声,道:“小人逃来之时,只知车骑将军说过,王使君忠肝义胆,智勇兼备,定然会去救他的!”
说着连连在护城河外磕头,边磕边呼喊道:“使君!使君一定要去接应将军啊,我求你了,求求你了!……”
王匡见状更加心头忙乱,眼前之人讲话情真意切,不似有伪。
韩浩还想阻止,可他已勃然大怒,气急败坏地跳着吼道:“韩元嗣,汝莫非要车骑将军战死才甘心!……”
“此事不是明摆着的,董贼先挑拨了我郡数县造反,牵制我等。暗中又联络了于夫罗和那张杨,里应外合出兵河阳津,意欲一举诛灭车骑将军!”
“车骑将军一死,讨董大业顷刻烟消云散,汉室沦于董贼之手……汝,汝若还敢阻拦,某定斩不饶!”
韩浩当众被叱,面色立时青一阵,白一阵。
如若他是主将,必然会好生盘问清楚。但眼下王匡话都说到了这地步,他也无力阻止,只能最后谏言道:“主公,怀县乃車骑將軍最后的退路,不可不慎。主公可引兵前去驰援,却不可放这支溃兵入城!”
王匡哪在乎这些溃兵,心心念念全是袁车骑,根本没空儿搭理。
急匆匆下楼带着精锐三千兵马,前去驰援袁绍。只剩下新招募的一千青壮,留给韩浩守城。
战马奔跃至刘能身旁时,他还大声喝了一句:“看汝也是同某一般的义士,可敢指引某前去驰援袁将军?”
劉能当即起身,精神一震:“有何不敢!”
剩下溃兵眼见要入城,却见吊桥又被收了起来。
城墙上的韩浩抱拳施礼,道:“诸位对不住了,怀县不可失,少时某会派人送去药物粮食,还望诸位多担待。”
众溃兵当即要鼓噪,但趴在马背上的将领眼珠转了下,微微摆手示意不可。
待韩浩离去后,才唤人前来小声道:“速去通知太史司马,怀县这里出了点小状况,让他自作取舍。”
董军规定,前线最先听到炮响的大兵,可凭实际情况做出相应的战术改变。
按之前荀攸的计划,这些绣衣使骗出王匡的主力后,太史慈便汇合司马懿等人兵临怀县。再由混入城中的“溃兵”绣衣使,打开城门一举攻占。
没想到,怀县居然有韩浩这般能人,让他们的整盘大棋,出现了小小的变故。
好在,接到消息后的太史慈也不如何气馁,反而有些惊异:“临出发前,太尉派人交给某一个锦囊,说是事情脱离控制时可打开。”
“那就打开啊。”司马懿对此见怪不怪:观音菩萨这事儿,已让他心服口服。
但当太史慈打开锦囊看过后,神色就更怪了,甚至还有些生气。随即苦笑着将里面的纸交给司马懿,道:“公子自己看吧。”
字迹很丑,歪歪扭扭写着:看什么看,没长嘴啊……身边就有懿儿和董昭两只狐狸,不会去问问?
其中‘懿’这个字,还是画了一个圈来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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