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建悠悠地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肯告诉我了?”
陈萍萍道:“监察院那帮老人都已经知道全部真相了,多你一个也不多了,以后就要看你们演戏了。”
见范建对自己投来异样和不解的眼神,陈萍萍接着说道: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这是个意外,并不是我有别的计划,是范闲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言冰云,言冰云又告诉了言若海。”
“言若海找我抱怨的时候,又碰到了费介,以费介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知道范闲受伤之后,硬要找我要解释,结果,影子和荆戈也知道了,大家都跟我要解释。”
“我也扛不住啊,费介,加上影子和荆戈,不给他们个解释,他们能把监察院甚至整个庆国都掀翻了。”
陈萍萍满脸的苦笑,迎来的却是范建的轻声低笑:“呵呵,你算无遗策的陈萍萍也有今天啊。”
“想笑就笑吧,该和你说的我都说了,我去看看范闲去,叮嘱他点事。”
陈萍萍翻着白眼,摇动着轮椅向书房外走去。
“那件事查的怎么样了?”
身后却传来范建莫名其妙的一句低声问话。
“该让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现在还早。范闲才十六,不着急。”
陈萍萍头也没回,低声的回了一句。
“不要善作主张!监察院那些老人,远不如你对范闲的作用。”
“我知道。”
范闲的卧室内,范闲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范若若安静的坐在他的旁边,静静的翻着书本。
林婉儿在天黑之前已经回去了,有林大宝和范若若在,两人并未作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就这一点,让范闲看向林婉儿的眼神,充满了委屈。
林婉儿见到范闲卖乖的样子,知道他的伤并无大碍之后,也就放下了心来,一个劲的对着范闲翻白眼。
范若若见陈萍萍进来之后,起身行礼道:“若若见过陈院长。”
“呵呵,京城第一才女,可别跟我这么客气,你父亲喊你过去一趟。”
陈萍萍笑着回道,随口找了个理由,支开了范若若。
范若若离开之后,范闲和陈萍萍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陈萍萍开口了:“戏演的不错,就是想得还不够全面,你忘掉了一个人。”
“从小和五竹在一起的范闲,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是肖恩的孙子的。”
“你应该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了吧,隐藏好。”
“我来呢,也只是给你提个醒。”
“第一,五竹的事,不要跟任何人再提起,也不要让五竹现身。”
“第二,不要再对任何人说小姐的事。”
“第三,你和二皇子之间有什么合作,我不问,也不会去管,我只告诉你,别把旁人想的太笨,也别把自己想的有多聪明。”
“谢必安的死是个意外,你受伤也是意外,完全是言冰云自作主张,我没说错吧?”
“好好歇着吧,伤好了之后,来监察院见我。”
说完这些,陈萍萍转身就离开了范闲的卧室。
范闲几次想开口叫住陈萍萍,却一直没有喊出口,任由自己身上的冷汗直流。
原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没有瞒过这个心思缜密的监察院院长。
自己终究还是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