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即刻反驳道:“那也不对啊,你也说了,二皇子是一个特别惜命之人,如果我在北齐上京,掌握了足以要他命的信息,他不是更应该派人杀我吗?”
陈萍萍抬起来,看着范闲很认真的说道:“是啊,所以他派了谢必安去找你去了。”
“什么意思?”范闲不解的问道。
陈萍萍悠悠的回道:“傻孩子,他是皇子,哪怕是起兵造反,咱们的皇帝陛下都不一定会要他的命,能有什么秘密会要了他的命。”
“无非就是内库走私的事,牵扯到他身上了吧。是明家吧?”
范闲一愣,随即问道:“这些事,院长都知道?”
“呵呵,不知道,根据已知事实,结合一个人的生活经历,推测出另一个事实并不难,这也是你娘说的。”
“这个秘密要不了他的命,他派谢必安过去,并不是真的想杀你,全都是做给言冰云看的。他真正想要收服的是言冰云,我说的没错吧?”
“至于你,呵呵,就是因为他惜命,所以绝不会杀你,因为你在京都所做的一切,都已经表明了,如果他真的派人杀你,而你没死,那将是他终生的噩梦。”
“所以,你这一剑,挨得确实有点冤。”
最后陈萍萍还问了一句:“对了,他许给你了什么好处啊?”
“高官厚禄,大好前程,一生无忧,成为庆国第一权臣,范家成为庆国第一门阀。”
“其实,我和他之间也不算是有什么交易,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能做到哪一步而已。”
“该我管的我管,不该我管的我也懒得插手,都是身不由己的人罢了。”
“他给我的信里,说我遇到的事情都是他做的,就是在告诉我,接下来的一切都是在演戏。”
“我很清楚的知道,那些事并不是他做的。”
“至于内库走私的事,他是了解我的,他们皇室的钱,流到谁的手里,只要他不危害百姓,我根本就不会管。”
“所以,院长,你说的是对的,他想要的只是言冰云的态度,并不是我的态度。”
范闲抬头看着天,叹了口气说道。
随后范闲轻轻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有些苦涩的脸,调整了自己的表情,接着说道:
“算了,不说他了,院长,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陈萍萍轻轻的抚摸着轮椅上的兽头机关把手,低声回道:“怎么又问起这个来了?之前咱俩没少聊你娘的事吧?”
“就是突然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你们这些人,在她死了十六年后,还依旧保持着那种初心。”
陈萍萍抬起头来,看着范闲,喃喃说道:“你娘啊,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干净,最善良,最无私,最伟大的人。”
“也是这个世上,对我最好的人,第一个真正拿我当亲人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