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寒月打开房门,将范闲迎来进来,两人再次坐到了昨晚翻滚过的那张大床上。
“公子是什么人,来抱月楼有什么目的,可以与寒月聊聊吗?说不定寒月能帮的上公子。”重新回到房间后,寒月开口的第一句话,便让范闲有些不知所措。
“来青楼还能有什么目的?”范闲打了个哈哈,试图瞒混过去。
却听寒月说道:“昨夜之事,寒月虽然被下了药,精神恍惚,却什么都记得住,昨晚寒月并不是没有看到公子,只是当时被药效冲昏了头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罢了。”
“这就是寒月刚才说谢谢公子的原因,昨晚公子只不过是想找一个挡箭牌罢了,只是恰巧选中了寒月而已。寒月没说错吧?”
寒月都话说的这么明白了,范闲也抵赖也就没什么意思了,随口回道:“用故事换故事,寒月姑娘先讲讲自己的故事吧。”
“好,那我们就以故事换故事。”
寒月点了点头,然后缓缓的讲出了自己的故事。
“我本来的名字就不告诉公子,我并非从小在青楼长大,只是迫于无奈,三年前卖身于青楼之中,最早是在听风阁。三个月前,才来的这抱月楼。”
“三年前,为了三千两银子,我与听风阁签订了一万两银子的卖身契,原本只需要五千两的,因为我一个只卖艺不卖身的要求,被加到了一万两。”
“当初想的是,总有一天,能够攒足那一万两的赎身的银子,恢复自由之身,远离京都这个伤心之地。公子,寒月的想法是不是很好笑?”
“想法并不好笑,只是单纯了一些。”寒月既然问了,范闲便如实的回了一句。
“可不是嘛,或许这天下只有我会单纯的认为,进了青楼还能保持完璧之身吧。在听风阁,他们不只有过多少次想把我卖个好价格,都被我小心的躲过去了,没想到,三年都躲过去了,却栽在了刚满三个月的抱月楼手里,终究还是寒月太单纯了,呵呵。”
寒月的话语中对抱月楼没有仇恨,有的只是一种自己看错人的自嘲和认命般的无奈。
“我也很好奇,这抱月楼到底有着什么样的魔力,让你这么容易便放松了警惕之心,在听风阁能躲得过三年,不应该这么容易就被人下了药。”范闲疑惑的问道。
寒月自嘲的一笑:“这就是硬刀子和软刀子的区别,没有发生昨晚的事情之前,我甚至想过这辈子就这样待在抱月楼,我之前都已经把这里当做家了。是不是够单纯的?”
“三个月前,抱月楼的人来到了清风阁,想要带我走,本来这对我来说没什么,换个东家而已。我要做的只是攒赎身的银子,卖身契在手里并不重要。”
“可他们却只是让我签了一张借据,借给我六千两,补足了我赎身的银子,还了我一个自由之身。甚至告诉我,不一定非要跟着他们回抱月楼,只要在三年之内还上银子便可,甚至,吃住暂时都由抱月楼来安排,谁又能想到天下还有这等好事?”
范闲听到这之后,撇了一下嘴:“只是话好听而已,三年还六千两,你除了跟着他们回包月楼之外,还能做什么?”
“呵呵,公子看事情实在是透彻,寒月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跟着他们会抱月楼,可感激之情却是铭记在心。”
“这抱月楼真的让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这里的姐妹都是自由之身,两位老板也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们做什么,我们可以轻松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公子可能不知,发生在寒月身上的事,在这抱月楼里还是第一次。”
“大老板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过很多次,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包月楼,现在寒月也不知道这是两位老板的意思,还是那石清儿自作主张。”
“两位老板?”范闲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