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叔父现在立即将他们逮捕,关押起来。”刘禅眼神中闪烁着厉色。
糜芳心神一震,惊呼道:“这是为何?公子不怕矿场的蛮夷聚众反叛吗?这些刺头在蛮夷中颇有威望。”
就算是糜芳,也不会彻底得罪他们,给他们安排轻松的监工工作,以蛮夷管理蛮夷。
这也是糜芳的策略之一,他行事虽然莽撞,但是绝对不傻。
“抓的正是这些有威望的人,你随便找他们的茬,关押起来。”
“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特殊的手段,将他们心中的怨愤扩大。”
刘禅说得这么清楚了,糜芳怎么可能不明白。
干好事不容易,干坏事还不简单?
“公子这是要逼反高定?”糜芳震惊道。
利用这些人煽动越嶲羌,然后一网打尽。
糜芳喜欢!
这计划足够刺激。
“不。”
刘禅意味深长地瞥了糜芳一眼,没有直接说明白。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公子放心,末将一定办妥此事。”糜芳兴奋地提高了声调。
“记住,不要让这些人提前逃脱,明白吗?”刘禅叮嘱道。
“遵命。”糜芳告辞后,立即前去安排。
刘禅的手段,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幸好他没有决定与刘禅为敌,否则不知道怎么死的。
“公子,要不要禀告王上,提前派遣军队驻扎南中?”张苞迟疑道。
“禀告父亲可以马上去做,派遣军队就算了。南中空虚,才能壮他们的胆。”刘禅运筹帷幄道。
高定聚集了大量的越嶲羌,声势越来越浩大。
但他不敢轻举妄动,忌惮白袍军,颇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
高定两次派遣使者与郡守焦璜谈判,都没有获得太好的结果。
这一次他不装了,点名道姓要与焦璜背后的大人物谈判。
焦璜只能向刘禅汇报,扰得刘禅烦不胜烦。
现在他根本不适合出面。
“公子,高定一催再催,您不如见他一面,好平定此事。”焦璜道。
“若是高定亲自前来,与他相见又有何妨?他只是派遣使者前来,就想让我出马,不觉得脸大吗?”刘禅拒绝了焦璜的提议。
“可是长此以往,蛮夷的怨气必然会加重,高定很可能维持不住。”焦璜忧虑道。
“维持不住就不维持了,他们真敢背叛汉室,王师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刘禅完全没有理会此事,为了躲避焦璜的纠缠,跑去勘探南中的地势。
“邛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刘禅询问道。
“听说邛都外的邛池不错。”张苞回答道。
于是,刘禅亲自前往邛池游览,让焦璜拖住高定的使者。
出了邛都,道路的状况变得极其复杂,山道崎岖蜿蜒,泥泞不堪。
刘禅深吸一口气,感到了无比地轻松和惬意,最少不需要经历各种勾心斗角了。
处理政务,简直不是人干的事。仗着先知先觉,他还能做出有效的安排。
等到历史被彻底改变,他如何才能在这场大势中,立于不败之地?
刘禅茫然了,陷入无边的沉思之中。
汉室如今占据着益州、荆州两地,势力获得了发展。
但接下来的发展路线,就比较艰难了。
按照诸葛亮的隆中对,往后应该是北伐中原,彻底奠定汉室的地位。
然而,北伐真的如此简单吗?
江东孙氏,将成为最大的障碍。他们已经不是从前可以依托的盟友的,反而会成为拖后腿一样的存在。
汉中国还没有足够的实力,能与曹魏、江东共同作战。
这是一条艰险的道路!
刘禅沉思间,带着一干侍卫行走于幽静林间,光影斑驳。
等到了阳光辉煌处,他这才豁然开朗起来。
山谷清新,林木滴翠。
风度翩翩、器宇轩昂的少年郎望着眼前浩瀚的大湖,有一股莫名的冲动。
蓝天白云,暖风习习,人间仙境也不过如此。
“如此瑰丽山河,必须属于大汉。”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等到汉室中兴,大汉的铁骑将会向天际蔓延……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刘禅心潮澎湃,僻静的山野最能修心养性。唯独心中的大志,永不磨灭。
“可惜此处没有舟船,不能游湖。”刘禅遗憾道。
“这有何难?曹操能建铜雀台,彰显文治武功,公子何不建一座邛楼,为大王立碑证绩?”张苞笑道。
这倒是提醒了刘禅,岳阳楼之类的景点,也是可以安排的,说不定还能成为一段佳话。
等到夕阳西下刘禅回城,途中遇到了策马而来的关兴。
他急声汇报道:
“公子,不好了,王上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