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少年站在韩非面前,自报姓名,而后行礼,奉上束脩。
韩非出言问他们为何求学,三个少年各执其词。
章邯说:“家父曾言,知武不知文,不足为将,是以学生来跟夫子习文!”
赵倪说:“武能安邦,文能治国,大丈夫当有治国安邦之能,方能顶天立地!”
张松说:“我哥让我来,我就来了……”
想比于前两位的慷慨陈词,张松的回答更显得真实一些。
说话太过直白,往往会遭到他人诟病,可那只是相对而言,不同的人,看待人和事有着不同的看法。
听着前两位的致词,韩非面无表情,听到张松所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王离让他太过憋闷,还是什么原因,韩非对于木讷的张松,更显喜爱。
拜师的过程仍然简单,竹屋中的第一堂课,仍然是从国语开始。
章邯和赵倪明显接受过基础教育,再次重复,章邯有些意兴阑珊,赵倪心不在焉,目光时常瞟向一侧的王离。
韩非没有理会他们的意思,仍然耐心教导着张松,帮助他一点点读通书籍上的文字。
王离察觉到赵倪的目光,微微皱眉,在竹屋中呆了一阵后,带着张桐轻步离开……
二丫是阳滋公子精挑细选出来的人,也可以说是她的人。
很多时候,阳滋公主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王离的讯息,虽然有限,可也聊胜于无。
这个时代的人阶级身份观念很严重,相比于后世的人人平等,刻板的阶级制度有着他的弊端,但也有好的一面,比如,每个人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
百姓于农桑,父母于子女,君王于臣民……该如何,就是如何,有偏颇,却不会相差太多。
跳脱的性格,以及不符合身份的行为,在人们看来是异类。
死板,却显得有规矩,这么是为什么,对人生迷茫的情况,很少发生在古人身上。
当王离越长大,阳滋公主对他就越来越缺乏了解,对于一个母亲来说,这无疑是一种折磨,但她知道把握分寸,从不做出一些超过底线的事情。
男儿长大了始终会离开母亲的怀抱,这是人之常情,阳滋公主只能慢慢去习惯。
“他还是没碰你?”
二丫脸色泛红,避开了阳滋公主的目光,摇了摇头。
“我儿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阳滋公主有些忧心的自语道。
又询问了一些王离最近的状况,比如作息,食量,每日在做些什么……二丫都一一作答。
王离在做什么,二丫也不可能全部知道,毕竟,她也不是时时刻刻跟在王离身边的。
离开了王府,王离带着几个少年在田埂间穿梭,十多个护卫和几个仆役装扮的人紧紧跟在身后。
“若是想引渭河之水,工程太大。”王离站在一个土坡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叹了口气。
“郑国渠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才修成?”李钰撇了撇嘴,嘲讽道:“若是想引渭河之水,工程将比郑国渠还要浩大,你是想让秦王将你当做他国派来的间者?”
“我就是说说。”王离摊了摊手。
“别说那些没用的,秦王升任你为都水丞,肯定是希望你做些功绩出来,你到底有腹案与否?”李钰不耐烦的道。
王离笑了笑:“有,当然有!”
“那就快说。”李钰没好气的道。
一旁的扶苏笑着摇了摇头:“这里水源不多,且多位于崎岖山地,想要将此地水利弄好,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