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寒有足够理由相信,若是让自己掌握了这项技能再综合记忆经行部分改良,完全可以在战场上让大金国的勇士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意义上的欺负人,以及什么叫做冷兵器时代的超视距打击!
无比迫切地渴望拥有,却又偏偏舍不得花钱,善于瞎胡闹的鱼寒也琢磨出了一个损招。
想要顺利地从凌仙子手里获得样品,依靠梓葶的本领似乎还不太稳妥。这到没有别的什么意思,仅仅在于女孩子受先天条件所限,力气还稍微小了一点!
“这位公子……”换了一个对手,正在努力平复心情的凌仙子也没打算纠结于对方这种有些耍赖的无耻行为,只是依旧保持着应有的礼节。
“别!可千万别叫咱公子!”很恶心地把刚抠过臭脚丫的指头凑在鼻前闻了闻,又指着不远处那个面色变得有些苍白的小混蛋道:“公子在那坐着呢,咱不过就一小书童,而且还是最没地位的九品小书童!”
你当自家是朝廷呢?连书童都是有品秩的?
认定这不过是对方意图再次激怒自己的拙劣手段,冰雪聪明的凌仙子也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询问道:“却不知公……欲如何比试琴技?”
“咱实诚,咱不欺负人!”无耻!实在是太无耻了!都玩上车轮战了,还要怎样才算是欺负人?
可还没等旁人对此做出鄙夷,费耀却已经在试图用另一番说辞证明自己的正确。“这样吧,咱先弹一曲,若是在坐的诸位大老爷觉得还算凑合,就再由姑娘您演奏。这也算是抛砖引玉了,您看行不?”
听上去是对自己颇为有利的提议,再看看旁边已经对这混小子隐露不喜之色的诸位士绅,凌仙子似乎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做出拒绝,也只能保持着警惕试探道:“如此倒是让小女子占了些许便宜,您就……”
“无妨,无妨!我家公子常说吃亏是福,咱这小书童虽是没啥能耐却也深以为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继续道:“况且这吃不吃亏的还得两说呢,毕竟咱这小书童手上可没啥好乐器,怕是还得劳烦姑娘您……”
“本是份内之事,何来劳烦之说?”并非是每个挑战者都会随身携带乐器,所以费耀的这个要求虽然显得有些突兀却也还在预料之中。
指着旁边摆满各类乐器的桌案,凌仙子也并没有刻意刁难。
“就这个吧!也不知姑娘您是否愿意……”径直走到了单独摆放的七弦琴之前,费耀耐心地征询着凌仙子的意见。琢磨着,如果对方出言拒绝,他还真得换个更缺德的损招才行。
“您请便!”被鱼寒视若珍宝的七弦琴对凌仙子来说似乎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也没有做出别的表态,就这么满怀戒备地等待着对方做出惊艳表现。
“铮……”家仆打扮的费耀坐到了琴案之前,随着他这个试音的举动,那些自诩深谙音律之道的裁判们却是纷纷露出了有些怪异的笑容。
树龄不足难演淳厚古朴,钢丝琴弦金石之音太重,音箱漏风难掩杀音四起……一连串的毛病细数下来,说穿了这玩意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破烂!别说是用来进行比试,就算那些贫困潦倒的寒门子弟怕也不屑用以初学琴技。
“铮——铮——”破烂是破烂,但谁让鱼寒在游历宇宙的那些年里干的就是捡破烂的活呢?
而作为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宇宙拾荒者,他能在重生之后不让身边人知晓垃圾就是被放错了位置的资源?
最好的古琴弦一定是丝弦,即使是在数百年之后钢丝弦余韵长、音色不拖、价格低廉等优势占据了大量市场份额,但那也只能作为初学者的用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鱼寒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弊,所以在派出费耀之时就给他出了个损招,别将这把七弦琴当琴使!
不把七弦琴当琴用?
那当什么?
琵琶呗!
用弹琵琶的手法去拨动这把有些怪异的七弦琴,而更狡诈的地方还在于鱼寒替费耀挑选的这个曲目。
没有盗用后人耳熟能详的“十面埋伏”,而是选取了此曲的前身,那首令明人汤应曾名声鹊起的“楚汉”,如此方能以曲子本身的瑕疵去掩盖琴音的不足!
偷奸耍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随着初时婉转如楚辞般怨而难明转为激昂似霸王悲歌的琴音响彻四方,周遭众人犹如置身于战场之中,渐渐觉得四周皆是金戈铁马,百万大军正在迅速合拢以断绝自己的所有希望……
“铮——”正值紧张之时,琴弦却难堪重负。
蓦然惊醒过来的众人一边擦拭着额角冷汗,一边愤怒地狠瞪着那个让大伙成功摆脱了噩梦的混账小书童!
“断了?咋就断了呢?这也太不耐用了吧?”仿佛刚才弹琴的并非是自己,一点也看不到任何大家风范,家仆打扮的费耀忽略了众人愤怒的目光,兀自愁眉苦脸地朝着凌仙子哀求着:“姑娘,要不咱赔您五两银子?毕竟咱也不过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