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女贵不可言正文卷第510章火光冲天春融眼疾手快将剑接过,退回了女君身后。
姜佛桑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醒了?”
姜佛茵瑟瑟:“醒、醒了。”
姜佛桑笑了下:“醒了就好,你要还是执迷不悟——”
到底没说出“今后没人再管你死活”这样的话。倘若她仍旧迷途不知返,今日便是把人打晕也要带走,其他的留待后说。
姜佛茵的眼泪重又涌了出来,瘪嘴:“阿姊……”
阿姊的话有如当头棒喝,振聋发聩。
眼前迷障尽散,让她得以看清自己的愚蠢与错谬。
她其实早便后悔了。
悔不听阿姊当日所言,儿女情长果如花开一时,转瞬即零落一地。
所爱之人似乎已非本来面目,她也再不复当初心境。终是撞得头破血流。
可她不敢后悔。
不敢承认自己爱着的人、渴盼的情,原来不过尔尔。
赌上一切,换来的却是一地狼藉。想抽身,身后已无路。
于是只好掩耳自欺,麻痹自己。
若阿姊不出现,她或许就这般了,糊涂麻木地过活,永远迈不出这个庭院,永远困在这里,看着四方的天,年复一年等着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
姜佛桑抬手替她将眼泪抹去,没有过多安慰的话:“走罢。”
姜佛茵重重点头。
珍宝美玉、华服翠羽,凡连玠送她的,她一样也没带,还穿了自己当初的那身衣裳。
离开青屏山时是九月,离开连玠,也是九月。
大梦一场,竟已是整整一年过去。
所幸,悬崖勒马犹未晚。
她长出一口气,回首,久久凝望着这间屋室。
姜佛桑静静看着她。
也不知连玠有哪里好,虽则端方如玉,在姜佛桑看来却少了些担当,论洒脱又不如裴迆。
可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本就是剪不断理还乱的。
一不下心入了眼、扎了根,便就拔不去了。天长日久,终成执念。
前世佛茵就因此人出了那样的祸事,最后把命都送了。
今世好歹命是保住了,虽则蜕了层皮,若然能迎来真正蜕变,倒也不算白遭这一茬罪。
招手叫来春融,附耳叮嘱几句。
春融消失片刻,很快回来,手中擎着一支火把,仍是递给姜佛茵。
这次姜佛茵接得干脆。
待要掷出,又停下。
连府大喜,恐有人趁机生乱,这边人手调走不少,守卫只留不到五人,此外就是几个仆妇与侍女。
阿姊能旁若无人进来,那些人想必都已解决,是绑了还是打晕了?
火烧起来,万一控制不住……她不想害及无辜。
“你……”姜佛桑欲言又止,后道了句,“已让人将他们移到了平安之所。”
姜佛茵放心了,再不犹豫,将火把掷向床榻。
火光冲天而起的时候她们已走出很远。
昏睡中的铃铛被搁在那个叫春融的女侍的马背上,姜佛茵自己则与堂姊同乘一骑,后面还綴着十数部曲。
姜佛茵这才想起来问:“阿姊,你怎地回来了?这次能待多久?何时回?”
阿姊会骑马的事她倒是知道,曾于来信中提起过。只没想到骑得这般好。
“不回了。”姜佛桑道。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