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微微一笑,道:“既然林大人开门见山,立也不愿意多绕弯子。大人炎黄铁骑的威名,天下皆知,而商人县令的长袖善舞,名头恐怕更在炎黄铁骑之上。以大人只能,造福一方福祉,那是绰绰有余,却不知大人缘何在初得河南,根基未稳之际,劳师远征,还请大人为立稍解疑虑。”
林飞一听,这个程立没有因为自己“商人县令”的外号就断定自己是粗俗小人,反而问起自己为何劳师远征,心中大喜,知道程立并不为时人轻商贾的陋习所左右,而是要考较自己的实际能力和志向,关于这些,连郭嘉、徐庶我都能收过来,又怎么怕你这个程仲谋呢。
想到此处,林飞正颜答道:“飞以为,大汉子民皆飞之弟兄,此次青州黄巾,十室九空,飞恨不能率领全数炎黄铁骑踏平黄巾。又正逢属下孙子浩,得故乡父老书,恳请飞出兵平乱,在公在私,飞都不得不来。至于河南一地新得,确有宵小之辈窥探,但洛阳文有徐元直,武有赵子龙,两万炎黄铁骑坐镇中央,数百万新得安宁的百姓同心协力,如有宵小进犯,管教他来的去不得。更何况,正好也可在世人之前示威,叫人不敢轻犯洛阳。”
程立听得不住点头,看来林飞不是轻易离开根本,而正是要以己身远赴青州的消息引蛇出洞,由驻守洛阳的精兵强将破敌立威。至于林飞自身的青州之行,从这几天传来的林飞军大破黑山军的信息来看,对上不过是乌合之众的青州黄巾,那也只是一次轻松的练兵之旅而已。像这样一个充分信任部下的主君,本身文治武功皆有所长,又不以世人陋习而轻慢商贾,甚至于自身也理财有道的人物,倒还真是值得期许呢。
还没等程立再说什么,林飞接着又说道:“何况,此次飞远赴青州,还有求贤之意。自从成为河南尹以来,虽有奉孝、元直等大才辅佐,但还是颇感人才不足,便有得天下贤才而尽其用的想法。而要请到如仲德先生这种大才,飞当然得亲自前来了。”
程立也不作谦让,继续问道:“却不知此次青州之行,大人预计需费时几许,想要从何路进军?”
林飞一听,这是程立在考校自己的军略了,当下说道:“此次青州之行,至为重要的就是时间的把握,务必要做到前松后紧。前面的节奏可以放松,让那些在河南之侧窥视河南的敌人忍不住动心,达到引蛇出洞的效果;但总时间又不能太长,必须赶在其它可能的较远的敌人有所动作之前回师河南,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从河南出发到现在,已经过了十余日,然后将会在平原花上半个月的时间清剿黄巾,造成一时难以回师,将会在青州耗日持久的假象。而后,大军不做任何停顿,直接越过乐安国,和青州刺史臧子源会合,然后直接用骑兵远赴东莱清剿黄巾,步兵则和臧刺史的兵力会合,回过头清理北海、乐安、济南等地的黄巾。如果能够按计划完成,基本上应该能够在三个月之内就回师河南,而那时,河南也应该能够恢复平静了吧。”
程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说道:“林大人不觉的这样的计划太过于精密,甚至于有些接近完美么?这么精密的计划,就存在一个弊病,任何一环出了问题,就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按照这样的计划,无论是平原、北海、东莱、乐安、济南任何一地的黄巾比意料之中强盛,还是河南之侧的袁术、孙坚、董卓有出乎意料的动作,譬如说联手来攻洛阳,都可能使得这个计划失败啊。”
郭嘉在边上笑笑,替林飞解释道:“非常之时,方有非常之人;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事。春天与董卓一战,我家主公固然取得众多实利,却也是陷入群雄的关注甚至于忌惮、妒忌之中,洛阳为天下之中,若不就此一举建立震慑群雄的实力,恐怕等到秋收之时,联军二次攻打董卓,洛阳就不复为我家主公所有。既如此,安能不做此行险一搏?何况,仲德公若能亲眼见到我炎黄铁骑的精锐以及洛阳百姓对于我家主公的尊崇,也就能够了解我家主公敢于行险一搏的底气所在了。”
林飞等郭嘉说完,直接就出言再次邀请程立:“奉孝虽说这是行险一搏,飞却以为更是打开局面的大好良机,却不知仲德先生可有胆气一同纵横青州?”
程立毫不思索,长身作揖道:“立参见主公。主公来前,立为主公青州之战,谋得一策,还请主公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