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却是有些不依不饶,继续问下去,那老人看那路上暂时还没见有人过来,也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边,才低声说道:“服了你了,我就告诉你吧,免得你不知道,犯了忌讳。这来的人,是两年前迁来此地的一位孙家少爷,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没来多久,就获得了孙家恶少的称号,但这人也邪乎,听到这个诨号也不生气,只是说,恶少就恶少吧,还要叫什么孙家恶少,我要这茌县之内就只有我一个独一无二的恶少。然后,几天之内,就把原来城里还有叫做恶少的李家、张家、钱家的恶少都给打了一个遍,让他们从此之后不能再用恶少的称谓,这三家可都是有钱有势,不然他们的少爷也博不来恶少的称呼,可是三家少爷被打之后,他们愣是不敢有任何别的动作,从此,恶少就成了这孙家少爷的专用称谓。这恶少隔三差五的就会出去打猎,打猎回来,就要人清道让他慢慢回府——其实也不用他清,大伙都被打怕了,听到恶少要来,这不,都到边上来了。想当年,有几个摊子碍着了恶少的路,摊子被收了不说,人也被打得半死啊。”
林飞一听,差点都笑起来了,没想到“恶少”这个称谓,居然也会被这个孙家少爷给“抢注”,而且,用自己的势力不让别人侵权,如果不是老人说这个孙家少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算来这孙家少爷也是个妙人儿了。
没过多久,远处缓缓的来了一群人,当先的是一匹白色骏马,马上一个富家公子,一身劲装打扮,也作白色,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卖相,身后几骑看来是家将一流的角色,后面又簇拥着二十来人,每人手推肩扛的,看来猎物倒是不少。
那恶少得意的骑着马,左顾右盼,颇有几分后世领导阅兵的气势。马越行越近,林飞也能清楚的看清恶少的相貌,看上去倒是一副好皮囊,只不过是神色之间多了一些骄横之气,此刻那恶少的神情倒不算有多恶,反而还面带微笑,说起来颇有几分“亲民”的气派。
忽然,恶少一抬手,整个队伍都停住了,恶少翻身跃下马来,动作倒是非常矫健,但他边上的那些民众就好像是怕碰到瘟疫一般,赶紧都往边上闪去。就连不远处的林飞也被人流给带得一个踉跄。
恶少却不管人群闪避,一个“虎跃”,拉住一只纤纤玉手,口中叫道:“往哪里去啊,小娘子,到哥哥家去玩玩。”
林飞凝神一看,原来是一个布衣女孩被恶少给拉住了手,那女孩虽只是穿着粗布衣衫,却长得眉清目秀,端的是一个美人模子,若稍加打扮,虽不能说倾国倾城,至少也是小家碧玉,这恶少的眼光却还真是毒。
那女孩却是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眼泪哗啦啦就流下来了。
边上的一个老人颤声道:“孙少爷,我家孩儿年纪虽轻,却已许配人家,还望孙少爷开恩。”说着,老泪纵横,人也跪了下去。
恶少却是不吃这套:“哈哈,不用叫我少爷,你们不都是叫我恶少么,我就是恶少。既然你女儿被我看中了,难道还能逃得出我恶少的手掌心。你老儿识相的话,恶少我开心了,赏你一口饭吃,若是不识相,信不信我把你这老儿还有那不知在那里的女婿全家都给杀了?”
老人却是哪里肯放过这唯一的求饶的机会:“求求您老人家开恩吧,只要你放过我女儿,我为你做牛做马都行啊……”
恶少哪里容得老人再说,一扬手,把老人推开,抱起那哭得啥也说不出来的女孩,扬声叫道:“儿郎们,且跟我回府,庆祝我今日娶了这第十三房姨太。”一边叫着,一边向着他那神骏的白马走去。
那些家将和家丁都随着恶少扬声叫好,周围除了那老人嘶哑的叫声之外,其余民众都是敢怒不敢言,显然,这已经不是恶少第一次上演这种戏码了。
“把她放下。”一声虎吼盖住众家丁的叫好声,镇住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