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叹道:“新桐,知道么?在冀州的时候,有一名名士,姓胡名昭,字孔明,你的夫君为了请他出山,就让他写一行字,“偌大中国,战乱纷起,生灵涂炭,岂能容一书桌”。这是用来说服他出山来辅佐于我地一个借口,但是,这何尝是一个借口呢?为夫能邀天之幸,得到新桐和潇潇,但是这世间百姓,不要说能否和相爱之人厮守,就是连想要保住自己地蝼蚁小命亦不可得。孔明先生钻研学问,还可以说是为我华夏一脉流传文化,而你的夫君呢,身为河南尹,怎么可能做到独善其身呢?什么时候天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们才可能实现时时厮守地心愿呀。”
“夫君,你说得是,我虽也是自幼生在贫家,但还从来没有挨过饿,受过冻,这三个月来,我足迹遍布洛阳,才知世间竟然有那么多悲惨的事情,那董贼迁都之时,不过一月,就已经死伤数万百姓,如果不是夫君重建洛阳为这些百姓提供了一个能养家糊口的安身之地,还真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呢。新桐的夫君是天下最仁慈也最有为的人,我和潇妹都是以夫君为荣的。”新桐回答道。
林飞欣慰的笑了起来,这三个月的时间,对于新桐来说,还真是起到了脱胎换骨的作用呀,当下也答道:“新桐最能理解为夫的心了,这三个月来,也真是辛苦你了,本来是金枝玉叶的身体,把这洛阳都要跑遍了,还出了这么多的好主意,真是帮了为夫很大的忙呢。”
新桐羞涩的说道:“主意大多都是元直出的,我不过就是出面说说,鼓动鼓动你的部下和那些商人的夫人而已,她们能够找到这样的事情来做,也很是开心呢。”
过了一会,新桐忽然说道:“夫君,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说。”
林飞本来还在奇怪,以前一向不会特意把自己和龙潇分开的新桐今天怎么特别拉上自己到这后花园来,原来是有特别的事情要对自己说呢,当下答道:“你我夫妻同心,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呢?快说吧。”
新桐有些迟疑的说道:“我知道夫君想要造福全天下的百姓,并不会只限于这河南一地,但是,新桐想请夫君答应一件事情:无论如何,还请夫君帮助救出协儿,而且以后无论是怎样的情况,还请夫君能够善待协儿。”
林飞奇怪了,协儿,哪个协儿呀,哦,是了,难道新桐说的就是现在的皇帝刘协,当下惊疑不定的问道:“难道新桐说的是当今的圣上?”
新桐说道:“是呀,协儿自小没了母亲,身世甚是可怜,还请夫君以后能够善待于他。”
林飞真是觉得奇怪了,怎么现在突然说起皇帝来了,而且印象之中,好像刘协的母亲王美人,好像就是被当时的何太后,如今的新桐给鸩杀的,虽然以自己对于新桐的了解,这件事情未必是实,但也不至于在今天特意拉自己到这里来说这件事情呀。
看到林飞奇怪的神色,新桐的眼眶里好像要流出眼泪来了,只听她说道:“难道夫君也以为是我鸩杀王美人的么?这都是我那哥哥做出的孽呀,协儿年纪轻轻就没了母亲,现在又被董贼挟持,夫君志在天下,且百战百胜,定能击败董贼,还请夫君帮新桐这个忙,就当是新桐为死去的兄长化解孽业吧。”
林飞这下算明白了,当下说道:“这等军国大事,并非为夫一个人立时就能够决定,必须得谋算妥当,有了相当的把握,才能够行事,新桐你也不必担心,皇帝现在毕竟还是皇帝,董卓再怎么嚣张,还是得把他好好的供起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新桐这才收住啜泣,说道:“只要夫君留心此事就好,本来妇人不可干政,更不能对这些军国大事妄加置评,不过,还请夫君体谅新桐这小小心事,能够尽快将协儿救出火海,而且,就算以后形势发生怎样的变化,也请夫君善待协儿。”
林飞听到新桐所说的“形势变化”,不禁有些茫然,旋即又想清楚了,难道新桐也觉得我有谋权篡位之心?当下笑道:“新桐也无须多心,你的夫君虽然并不把这皇权放在眼中,但是还不至于要去靠戕害一个孩子来谋夺什么。”
随即,林飞又想到,连自己这个来历特殊的妻子都有了这个想法,不知现在自己的臣下也有此想法的又有几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