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眼下战乱四起,拳头才是硬道理,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当前时局,聂敬已不忌惮对方,不等回话,径直前行,就要越过人群。
王通气笑道:“好好,老夫三十年不履江湖,就不被你这等后起之秀放在眼里了么?”
伸手一拦,聂敬站定,说道:“若王先生执意为难,可不要怪聂某人不客气。”
他抬起双手,骨瘦嶙峋,偏偏指节精干有力,看着很是怪异,难怪他有“鬼爪”的绰号。
聂敬往下一捏,手指“咔咔”作响,道声“得罪了”,整个人疾冲过来。
他当然听说过王通的事迹,不过更加相信,一个三十年没有动过手的老朽,武功再高,也比不过自己三十年的勤学苦练。
好在他也知道对方名头颇大,下手不能太狠,还收了几分力气,饶是如此,依旧是风声尖啸,如鬼呼号。
王通脸上带着点讽刺,一摆长袖,从中现出一个的拳头,平平无奇,看着也极慢,冲着对方飘去。
聂敬初始不以为意,可那拳头竟如同施展了仙法一样,迎风一晃,变得巨大,占据了整个眼眶。
他吓得大跳,只得慌忙间用双手一挡,“砰”的一声,被砸得退后好几步。
王通轻笑道:“聂当家,老夫这一招‘礼尚往来’如何?”
聂敬已然探出,对方武功绝不在自己之下,暗叫一声“失策”,本还要衡量得失,却见傅君婥那边状态诡异,心想总不能两边都不沾,再次攻上。
这次他不敢小觑对方,功夫用了十成十,手变作了乌黑色,真如同从虚空中探出来的鬼爪。
王通脸色沉下来,对方明显是知道已不可能胜过自己,还要出手,无非是得罪近邻以联络远亲,他还能说什么。
仍旧是一拳捣出,堂皇正大,如日之升。那魑魅魍魉见了,尽如雪化。
鬼爪与之一撞,竟似撞在了铁板上一样,指尖生疼,指节咔嚓作响。
聂敬闷哼一声,锵锵后退几步,手上传来一阵剧痛,已知是有两根手指折了,心里升起惊骇,想不到王通武功如此高明,
“王兄,叫人抬棺材来吧。”
姜言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更让聂敬惊讶,连忙看去,心里大吃一惊。
此刻胜负已经很明显,傅君婥心中发狠,拼尽心血,手上长剑越舞越快,如浪涛涛一样,不停冲刷。
可对面姜言却如高崖一样,巍然不动,偶尔一拳,就像是落下一块巨石,砸得巨浪顷刻破碎。
聂敬暗暗叫苦,忙道:“姜公子,她是傅采林的徒弟,请务必手下留情!”
“晚了!”姜言冷冷的应了一句,任凭对方再如何急切分说,也置之不理。
王通亦然,转过身去,看向场中。聂敬只能再叫傅君婥,赶紧离开。
但傅君婥此刻精力用到了极限,已无力思考,脑袋一片空白,只凭本能在舞动长剑。
这样反倒进入有意无意,似空非空的境界。剑法高明到姜言也要暂避锋芒。
若她能够过得这关,便会自动晋级九玄大法第七层,剑法更有极大长进,一跃而迈入天下顶尖高手之列。
只是谁来救她?姜言铁石心肠,一意引她出手;王通只是惋惜,聂敬无能为力。
眼见着傅君婥长剑越舞越快,剑势也越来越盛,剑芒在白昼里亮到让人睁不开眼,像是柴火烧到最后,猛然一亮,随即熄灭。
她绽放完最后的光芒,站在原地,耗尽精力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