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也很看向了贾琏。
贾琏接着又回复了关于其他人的处置。
“这窦嬷嬷到底是二丫头乳母,在府里这么多年了,就算赌钱吃酒,可能也是为了解困,一时昏了头,没注意到姑娘,也是有的,你怎么好直接杖杀,活生生夺人家一条性命!”
邢夫人因窦嬷嬷是自己的人,自觉丢了面,也就言语里,责备起贾琏来。
王夫人也跟着说道:“你将她撵出去就行了,何必打死!既是大家公子,还是要宽厚些好。何况,从老祖宗开始,府里素来对下人都是慈爱的,以后可别这样!”
“是!”
贾琏勉强应着。
他知道,邢夫人是因为自己没顾忌窦嬷嬷是她的陪房,而不满;而王夫人,虽然后面会间接逼死金钏儿和晴雯,而且都是无辜逼死,但明面上,她一向爱充仁善名的。
“阿呀!”
王熙凤见此,立刻叫了一声。
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她身上。
王熙凤看着贾母,指着自己的大肚子,笑着说:“老祖宗勿怪,你重孙刚才狠狠踢了我一脚!”
贾母听后笑了起来,摸了一下王熙凤的大肚子:“踢狠些才好!”
“老祖宗!”
王熙凤撒娇地唤了一声,道:“你重孙还没出来呢,就不疼我了?”
贾母笑了笑,她本就不喜欢邢夫人和王夫人,且因看见王熙凤挺着大肚子,哪里还愿意跟着两太太一起责训贾琏,也就说道:“琏儿,你这事做的好!难不成真要逼我孙女病死,才找这些恶奴赔命不成?”
邢王二夫人立刻变了脸色。
贾母此时也看向邢夫人和王夫人,语气严厉:“你们这慈爱仁善也太过了些!”
接着,贾母就又说道:“没听琏儿说吗?明知道二姑娘病了,这个妈妈还在房里大呼小叫,骂丫鬟,我贾府什么时候可以由着这些妈妈如此非为起来了?!就说这赌钱吃酒,看这事小,但你们也是当了多年媳妇的人,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
贾母说着,把手往大腿上一拍:“你们以为赌钱常事,不过怕起争端,不知难免夜间也会赌钱,如此就保不住要吃酒,就未免门户任意开锁,或买东西;其中夜静人稀,趁便藏贼引盗,什么事做不出来?况且,还是在姑娘身边赌钱吃酒,姑娘身边起居所伴者,皆系丫头媳妇们,贤愚混杂,贼盗事小,倘有别事,略粘带些,关系非小!这事岂可轻恕!”
“婆婆说的是!”
邢王二夫人皆不得不收敛起神色,恭敬赔笑地回道。
贾母接着看向贾琏:“所以,我觉得琏儿这样做很好!他这样做不但保住了姑娘的性命将来不受损,也保住了名声不受损!这才是爱护!你们俩,一个是二姑娘母亲,一个是二姑娘婶娘,就算不看在别的人份上,看在我这老家伙的份上,也看多疼疼她!这慈爱既然已慈爱到下人身上,那就更应该多慈爱到自己家的女儿侄女身上!按理,这事该是你们为二姑娘做主才是,可见你们没怎么去看她,就只知道在我这个老婆子面前来站岗了,有空的时候,还是要去看看哥儿姐儿!”
“媳妇有罪,没有安排好人。”
邢夫人没想到贾母语气这么重,少不得行礼赔罪。
王夫人脸色也有些挂不住,跟着行礼认罪,她能听得出来,贾母的话里也骂了自己,说自己假充慈爱名,结果却连自己侄女在自己这里住着受了委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