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斐轩随手从七舞的手中拿过一张同样不知道从何处找来的绣着野鸭子扑食的粉底娟子,递到了那张缀着黑灵动双眸的主人手中,又侧过头对着七舞纠结的脸蛋温柔一笑,也就算是还了报酬。
七舞被自家世子爷的温柔笑脸给迷惑了片刻,等回过神,紧紧盯着那张自己绣了半个月的鸳鸯戏水的娟子,眼中慢慢聚集了水雾。
在看到苏夕溪扯着娟子大大的呼了一个鼻涕,终于忍受不了爱物被践踏的面目全非的残酷局面。
掩面而泣跑出房间去画圈圈诅咒自家的小公子,嫁不掉呀嫁不掉。
苏夕溪看着自己贴身小婢莫名其妙一声不吭掩面跑了出去,顿了顿手中擦鼻涕的动作,歪着脑袋疑惑不解的问自家博学多才的兄长:“哥哥,七舞她怎么了?谁欺负她了?”
苏斐轩撑着脑袋,回想了片刻,道:“倒没人欺负她,为兄看来,估摸是觉得你手中那张娟子绣的太丑了,不太好意思呆在这里,平白让你看了笑话。”
说完还不忘宠溺的揉了揉苏夕溪一头亮幽幽,水滑水滑的缎子似的青丝长发,揉完才突然再次意识到面前的某人正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坐在自己面前。
一肩柔软的发丝本该束起的青丝此时懒懒的散在胸前。
一身不知道哪里来的月白袍子此时正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一条刻有溪字的白玉麒麟玉佩的红绳也被磨得快要奄奄一息了。
庆幸的是,脖颈上那条白玉莲花坠子还在便好。
苏斐轩撑着膝盖,却又因蹲太久导致血流不通微微麻痹了双腿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又微微弓下了身子锤了锤发麻的身躯,才又慢慢的站直了,抬起修长的手臂,做双手抱胸状,泛起锐利的眼神上下打量着自家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