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才蠢才!”邵赦拍着桌子怒道,“要你们这等蠢才何用?扭伤了脚走不得,你难道不能够背着他去?再不成,叫几个人抬了竹椅也成,难道都要我教你不成?”
药红听了,忙着出去吩咐人,果然抬了竹椅过来。邵书桓看着院子里那倒霉的小厮,伴随着厚竹板子落在身上,哭爹喊娘、杀猪般的叫着……
“老爷,你就饶了他吧!”邵书桓苦笑道。
邵赦莫测高深的笑道:“桓儿,你说,让我饶了他?”
邵书桓点了点头,邵赦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就饶了他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堵起嘴来,着实重打五十板子。”
外面的小厮听了,轰然答应着,取过汗巾子塞在小厮禾叶的嘴里,按住重新打了五十板子,这里药红备好竹椅,两个小厮扶着邵书桓坐了,正欲离去,突然方夫人铁青着脸叫道:“慢着!”
药红不敢自便,只能停住,方夫人这才问道:“老爷刚才说,把老三安顿在什麽地方?”
“栖霞院!”邵赦冷冷的道。
“老爷难道忘了,栖霞院原本乃是老太爷晚年静养的地方,岂能够被他住着?”方夫人铁青着脸道,邵赦当着他的面给了药红一巴掌,打了那个推倒邵书桓的奴才,哪怕就算是真的打死,她也不会在意,但是——让一个庶出的孩子去住栖霞院,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老爷昨天连夜命人收拾栖霞院,我当做什么呢,原来是给老三准备的?老爷这是怨我以前苛刻了老三了,既然如此,那我以后不管就是。”方夫人赌气冷笑道。
不料邵赦却道:“那也正好!”说着,他居然对邵书桓道,“桓儿,你可听到了,既然你母亲不想见着你,也不想管你,从此往后,你也不用晨昏定省,请安问好,安心养病就是。”
“是!”邵书桓答应了一声,药红眼见方夫人脸色不善,不敢再呆着,忙着吩咐几个小厮,抬着竹椅,把邵书桓送到栖霞院,扶着他在软塌上坐下,早就有邵赦身边伶俐机变的小厮过来,侍候着他换了衣服,取过毯子给他盖上。
“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会子!”邵书桓皱眉,刚才乱糟糟的,他也没有在意,这会子冷静下来,却感觉似乎有点不对劲。
药红躬身施礼,这才慢慢的退了出去,到了门外,吩咐门口的小厮道:“在这里侍候着,可别混跑着都去玩了,三爷叫的时候,要是没人,看我回来不揭了你们的皮!”
众小厮忙着答应着,这里药红才出去,自去外面请大夫。
邵书桓等着药红退了出来,半靠在软塌上,四处打量了一下,房舍不大,但布置的相当精致,房里的摆设玩器,也都是好的,墙上挂着一幅海棠鹦鹉图,下面有一只白瓷净瓶,插着几枝腊梅,满屋子都是幽香四溢,倒是清雅得很。
紫铜香炉内,不知道点得什么香,袅袅轻烟,隔着珍珠帘子,静静的弥散。
邵书桓闭上眼睛,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周姨娘不是说,邵赦从来对他都是很冷淡,甚至不准他会客接友,不准外出,家里的宴席也从来不让他参与?等于这些年原本的邵书桓都是过着囚禁的生活,怎么这次却明显的护着他,甚至不惜和他嫡妻翻脸?
栖霞院既然本来是邵家老太爷晚年静养的地方,给他住着确实不合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