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天逸书院上学?”安王大出意外,“哪个先生教得起你?”
“他除了诗文词赋,别的一窍不通。”邵赦解释道,“陛下地意思,让他去学学仕途经济……”
“他要学仕途经济做什么?”安王皱眉道,“他要学得不是仕途经济。”
“我知道!”邵赦摆了摆手,叹道,“朱老夫子乃是当今饱学之士,当得起帝师地----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年龄够大了。”什么?”邵书桓听得满头雾水,帝师?
“书桓,陛下地意思,你心知肚明,何用问什么?”安王一边说着,一边笑道,“陛下有意传你大统,可是你自幼在邵府长大,不比太子和二皇子,很多东西都不懂,所以,陛下的给你请个老师……如果……如果将来你正地即位,你的这位老师自然就是帝师。”
邵书桓点点头,不再说话,安王突然拉过邵书桓,深深作了一揖,邵书桓一呆,忙不迭的还礼道:“王爷只是做什么?”
但凡安王摆出这副架势,邵书桓心中就明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记得他第一次见着安王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结果他就把他的身份捅了出去……
“既然你是璇玑内卫总统领,这……你总得帮个忙。”安王道。
“王爷,我等下就找顾少商过来。”事实上,邵书桓心中也是好奇,这王妃好好地,怎么就不见了?再说了,安王府丢了王妃,也是一件大事。他口中说着,目光却落在了摆在小几上的一只三足小巧鼎炉上。
但凡富贵之家,都有着这样的小巧鼎炉,平日里作为焚香所用,他房里就有,据说还是前朝遗物,贵重得进。
而安王妃房里地这个,看着表面应该是紫铜所铸,上面铸造着精美之极的蟠龙纹饰,另有雷文,刻有古篆,也不像是现代之物。
不知道为什么,邵书桓在看到这个鼎炉的时候,陡然想起他第一次见着周帝,由于和邵庭吵了一架,出门寻找周帝归还他的宝物,结果眼睁睁的看着张德荣把迷迭香放在手炉里递给他,把他迷晕……
如果有人用迷迭香把那两个侍候王妃的丫头迷晕,然后在堂而皇之的把王妃劫走。然后---关上门?
可是,从外面如何把门反锁上?邵书桓揉了揉脑袋,突然想到《鹿鼎记》中韦小宝第一次进入御书房时使地法子,心中一动,向门口走去。
但出乎他的意料,房门上地门闩居然是崭新的,明显的刚刚换上地。
“王爷!”邵书桓笑问道,“你这门闩怎么是新的?”
“哦?”安王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摇头道,“由于那天早上门闩从里面栓住。进不来,我又担心她,所以就命人直接把门闩锯掉,自然就换上新的了。”
邵书桓点点头,问道:“那原本的门闩还在嘛?”
“在!”安王爷点头道。“就在外面!”说着,首先走到外面,随手拉开一直抽屉。从里面取出两截断了的门闩,递给邵书桓苦笑道,“这事情来得离奇,所以东西我都没有丢,你看看吧,反正我是看不出什么名堂来。”邵书桓接过看了看,门闩上很是光滑。除了那个锯开的口子,丝毫也看不出什么来。
“王爷勿要着急,我这就去找顾少商,让璇玑内卫去找,不愁找不到王妃----不过。请恕书桓之言,王爷最好还是私下和刑部说一声,到时候也好留个退步。”邵书桓皱眉道。
邵赦闻言,点头道:“书桓说的有礼,你是碍于王妃地身份,不愿把事情闹大,可是王爷你想想,如今王妃失踪了半个月,如果真的是某些人别有用心,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你说话。陛下追问起来。当初王妃失踪,你为什么不说?”
安王叹了口气:“我倒是想要说。只是丢不起这个脸……你说我往刑部一说,明儿这满京城还不都知道了,我安王府丢了王妃?这传扬出去,我以后还怎么见人?”
邵书桓倒是没有料到这么一着,这些名门大族,都是胳膊折了宁可藏在袖子里的,脸面有时候甚至看地比生命还要重要,安王爷确实丢不起这个脸。
“这么着,王爷也不用出面,我去找刑部,并且嘱咐他不能声张,一切都秘密行事,王爷瞧着如何?”邵书桓笑问道。
“这感情好!”安王忙道。
“那好,书桓这就去!”邵书桓说着,先向邵赦和安王告辞。安王命管家宋来旺送他出去,一边又让邵赦到客厅待茶。
邵赦抱拳道:“王爷既然没有别地事情,我也告辞去了!”说着,抱着那焦尾古琴,便于离开。
“免之,记得帮我把那古琴还给令兄!”安王忙着嘱咐道。
“还?”邵赦故意装着不知道,摇头道,“此琴乃是陛下所赐,我为什么要还?何来还字?”
“免之!”安王闻言,顿时头大如斗,忙着作揖道,“这是本王借来地,你要不还,我可如何交待得过去?”
“那是你地事情。”邵赦抱着琴,转身就向外走去,口中还道,“你什么时候见着我吃进嘴的东西,还吐出来地。”
“邵赦。”安王爷哭丧着脸,他上次在轻摇别院和邵赦翻了脸,自然也拉不下这个脸面去求他,又个幕僚献计,想出这么一个迂回的法子,不料如今邵赦却装着焦尾古琴乃是周帝所赐,完全不准备归还了,过得几天,邵攸找他讨要古琴,他拿什么还人家?
却说邵书桓离开安王府,坐了马车急急赶回皇宫,在景阳宫见着周帝,未及行礼,周帝早就一把把他拉住,问道:“安王府没事吧?”
“有事!”邵书桓道。
“什么事情?”周帝问道,“真被免之砸了?”
邵书桓摇摇头,周帝会意,忙着命房里侍候的小太监全部退了出去,这才问道:“怎么回事?”
“王府出事了。”邵书桓叹道,“王爷想要找家父帮忙,但由于早些时候和家父闹了些不愉快,他拉不下这个脸面,所以才想出这么迂回的一个法子。”
“原来如此!”周帝点点头,“王府出什么事了?”
“王妃失踪了!”邵书桓直接道,“已经有半月之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王爷四处寻找打探,杳无音讯。”
周帝大惊问道:“有这等事情?”
邵书桓点头道:“是!我去现场看过,据说王妃是在夜里失踪的,两个侍候的小丫头又说,半夜没有听到什么响声,门窗完好,早上小丫头去侍候王妃起床,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叫了半天也没人应……”当即把安王府所见种种,说了一遍。
周帝在听到他说到金龙盘月的时候,脸色微微变了变,但依然没说什么,知道听到说完,也甚是感觉错综复杂,背着双手在房里踱着方步,良久才问道:“书桓,这等事情姬铭找免之做什么?免之很善于逼供,可不善于破案,他应该去找刑部才对。”
邵书桓愣了愣,邵赦竟然还善于逼供?
“他向让家父通过私人关系,找顾少商帮忙。”邵书桓也不隐瞒,笑道,“我是来找顾少商地。“你倒是会多管闲事。”周帝笑骂道。
“我欠王爷一个老大的人情,有机会总得还上!”邵书桓笑笑,当初虽然安王找他也没按什么好心,但在他被赶出邵家的时候,总是安王援手的,而他被南夏所擒,安王和顾少商也一路追着过去,意图救援,不管怎么说,他总是欠着人家一个人情。
周帝笑道:“朕都没同意,你倒会做拿着皇家内卫做人情?来人,给我重重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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