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赦随即就已经明白过来,周帝势必不愿意再提宁王一案,当即笑道:“臣自然不会犯傻。”
“那当然,你一向自诩聪明人。”周帝笑笑,半晌又沉下脸来道,“这密州的事情,朕不想放在京城解决。”
“臣明白,就地解决。”邵赦笑了笑,“说实话,若是西蛮来攻,臣还有着三分担忧,毕竟人若是穷极了,自然而然就敢铤而走险,奋勇一战。但若是南夏……”说到这里,他轻轻的摇头。
邵书桓看其模样,似乎已经是智珠在握,心中倒是有些不解,难道他就如此笃定,墨菲就不会挥军北上?再说了,一旦密州失守,青州沦陷,整个江南可就是完蛋了。
“父亲,书桓不明白,还请明示!”邵书桓直截了当的问道。
“书桓,你去过南夏国,也参与过南夏国的政务,那么我问你——南夏国的国力和我大周国相比,如何?”邵赦笑问道。
邵书桓想了想,这才道:“表面上看着南夏国倒还不错,但实际上,南夏国的国力还是比较虚,数度战乱,战神陛下虽然收拢了南夏,统一平定,不过休养生息,却非一朝一夕。\\/\因此,若论国力,南夏国难以和大周国相比。”
“不错!”邵赦淡然笑道,“南夏国没有鸿通钱庄背给他撑着,墨菲连着建国初期的危机都度不过去——这年头,钱很重要。”
邵书桓在心中添了一句,什么年头钱都很重要。
建国……你总得让老百姓吃上一口饭吧?总得有个容身之所吧?甚至——庞大的皇宫中地日常开支。你总得支付吧?没钱,穷极了的人,还是一样要造反。
“所以,战神陛下就算有着通天彻地之能,他也不会冒然发起战争。”邵赦轻笑道。
邵书桓却有些反对他的看法。毕竟,若个密州失守,青州沦陷,江南不保之下,墨菲一旦控制整个江南,那可是一块大肥肉。
“书桓,事实上,墨菲想要招你为皇,倒也不是戏言!”邵赦叹了口气道。
邵书桓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周帝。周帝果然脸色不好看,冷哼了一声道:“书桓乃是我大周国皇子。”
“陛下不用着恼,墨菲的用意,臣多少有些猜到——招书桓殿下为皇。\\\书桓殿下不过是一介傀儡皇帝,实权依然控制在墨菲手中,而且,只要书桓殿下在,他就有着理由无限制地向鸿通钱庄要银子。只要有十年时间给战神那个疯子准备。有着鸿通钱庄的大笔银子支持,他一定会重整军队。再次挑衅我大周国的尊,不禁叹气。这些日子他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吴军卓的用心。这老狐狸,真不愧是老狐狸。
邵书桓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邵赦揉了揉膝盖,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叹气道:“如果臣所料不差,墨菲这次是向西蛮借兵,攻打我密州、青州,好处自然是一旦成功,青州、密州都归西蛮,而他只要书桓殿下。”
邵书桓摇头道:“父亲大人,您虽然说的有礼,但是,若是战神陛下真有着如此居心,当初我在南夏国的时候,他就不该放我走。”
“不!”邵赦叹道,“这是吴军卓的高明之处,如果他利用强权把你扣下,一来得罪我大周国,两国从此交恶,甚至有可能爆发战争,南夏国现在是打不起这场仗的。而且,吴军卓更怕引起你地反感,到时候你若是拼个鱼死网破,甚至不惜一死了之,他们的如意算盘就全盘落空,因此,不如来此迂回之策。\\/\”
“免之说的倒也有理。”周帝尴尬的笑了笑道,“不过,那璇玑洞地规矩,也未免太过诡异,为什么只有玲珑血鼎本身才可以成为鸿通钱庄的主子?”
“我怎么就成了那个破血鼎了?”邵书桓愤然问道,当初周帝第一次提到玲珑血鼎的时候,看他的目光就怪异无比。”邵赦笑道,“但是,璇玑洞认定你是玲珑血鼎,你就是——而鸿通钱庄本来创立的宗旨,就是给入世地主子挥霍的。你在南夏国住了几个月,墨菲就借着名头,借了鸿通钱庄五百万两白银。”
“有机会我会找他要回来地。”邵书桓小心的嘟囔了一句,五百万两啊?足够压死他了,那可都是他地钱。但是他心中也明白得紧,墨菲能够找鸿通钱庄支取银子,只怕并非单单因为他在南夏国的缘故。
“明天,让柳轻侯带个八万大军,去密州看看形势再定。”邵赦笑了笑,“南夏国战神陛下不亲自出征,我大周国也犯不着动用良将。\\\\\”
邵书桓在心中暗笑不已,大概在邵赦地心目中,柳轻侯就是一个普通武将,不过是陪着南夏国玩上两把罢了,两军交战,在他心中还真是儿戏一般。
“倒不知道父亲心目中的良将乃是何人?”邵书桓明知故问。
“没有必要,姬钰就罢了!”周帝淡淡地道。
“臣明白!”邵赦笑道,“我说得良将,不是安王爷。”
“你家那位,这些年养尊处优,只怕已经没有当年的血气方刚了。”周帝心中已经明白他的意图,“而且你自己说得对,这等时候,你确实该避嫌。”了片刻,有句话终究没有说,邵攸如今贵为兵部尚书,自然也不便于亲自带兵出征,否则,邵攸一走,朝中兵部缺人主持大局,也是一件麻烦事情。他说的良将,自然是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