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带着千岭岩到了一所民居,然后给千岭岩倒了一杯水,取出一些干粮。
千岭岩饿的急了,也不客气,吃了起来。但对于与这老者千岭岩心里还是有些提防。
千岭岩问道:“你是什么人?”
老者说道:“柳籍。”
“你叫住我干嘛?”千岭岩接着问道。
老者微笑说道:“我是医生。”
千岭岩大喜,旋即黯然。虽说千岭岩和莫远很不对付,但是他对莫远的医术还是认可的,他可不认为随便一个乡野医生会比莫远还高明。
可是千岭岩不愿意拂了这老头的好心,心想:“算了,死马当作活马医吧。呸!我千岭岩才不是什么死马活马。”
千岭岩脸上挤出笑容,道:“老先生,我刚才以为你是坏人,出言冲撞了。”
柳籍玩笑道:“觉得我是坏人还吃老头子的东西?”
千岭岩羞红了脸。
柳籍给千岭岩把脉,问他病情起因以及发作时的症状。千岭岩说完,柳籍心里有了些门路,脸色却是十分凝重。
千岭岩看柳籍的脸色,心里大惊。因为看柳籍的样子,明显是知道这病的难处,看来这柳籍不是寻常的乡野郎中。
柳籍摇了摇头,道:“难办,难办!”
千岭岩听后大喜,因为难办的意思就是有办法了。
“求老先生救我一救。”千岭岩恳求道。
柳籍道:“我救不了你。”
千岭岩大失所望,没想到这柳籍也是没有办法医治自己,道:“不管怎样,多谢老先生了。看来,我千岭岩活该命短啊。”
柳籍道:“你说你姓什么?”
千岭岩道:“我姓千啊,怎么了?”
柳籍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啊。”
千岭岩听后大气,心想:“小爷姓千,有什么不应该的?”千岭岩说道:“哼!我姓什么,难道还要老先生管么?”
柳籍见千岭岩生气,心里过意不去,说道:“你别生气,这病最怕情绪波动。”
千岭岩见柳籍关心自己,怒气也消了三分。
柳籍道:“不管你姓什么,我都该救你一救。不过,有一点我比较在意,那就是你为什么听到那人骂杨依会如此的生气呐。”
千岭岩听柳籍要救自己,心里大喜。可是村里人应该是对自己的母亲有什么误解,若是说出自己的身份,不知道柳籍还会相救自己吗?
千岭岩却毫不犹豫,他宁肯死,也绝不会不认亲娘。千岭岩道:“那人辱我生母,我不杀他,算是仁义,骂他几句便宜他了。”
柳籍自言自语,“果然,果然!”
千岭岩暗自戒备,心道:“他是怎么猜到我娘是杨依的?”
柳籍道:“既然你是故人之子,我必当救你。可还有一桩难处。”
千岭岩道:“不知老先生所言是什么难处?”
柳籍道:“我刚才也说我救不了你,并非是有意推脱。而是我知道救你的方法,但是使用方法的人却只能是你自己。”
千岭岩聪慧,知道柳籍是害怕自己学会方法,泄露出去,于是急忙表态:“先生放心,千岭岩绝不会将先生所授之法告知他人。”
柳籍摆摆手,道:“也不是如此。救命的方法,乃是一部气决。我传你气决,你须得拜我为师。”
看柳籍面露难色,千岭岩跪下道:“老先生,你莫不是怕千岭岩为了活命拜你为师,等病好了,不尊师重道吗?老先生,你传我气决,与我既有授业之情,又有救命之恩,千岭岩如果对您稍有不敬,那是黑心烂肠,猪狗不如之辈。”
柳籍听得感动,但还是摆摆手,说道:“你又曲解了我的意思。我师父曾经有训,气决只传良善之辈。刚才你说那汉子辱你生母,你不杀他,算是仁义,我怕传了你气决,你好勇斗狠,堕了我们阴阳门的名头。”
千岭岩不语。柳籍说的这倒是实情,要不是自己受了伤,那汉子非给自己打的哭爹喊娘不可。
“唉!”柳籍叹口气道:“罢了罢了。我看你受苦,心里不忍,就传你这气决,你以后须得克己守礼,不得妄动无名。”
这柳籍当真是良善之辈,只是不忍千岭岩受苦,就收了他为徒。不过,千岭岩虽然不是所谓的良善之辈,但也不是凶恶之徒,柳籍也算收了个好徒弟。
千岭岩磕头道:“多谢老先生。”
“嗯?还叫老先生?”柳籍笑道。
千岭岩行拜师礼,道:“徒儿愚鲁,望师傅赎罪。”
柳籍道:“岭岩,起来吧。按理来说,你入此门,应该先学本门规矩,但是你情况特殊,一切应当从权,我便先传你气决。”
“多谢师傅。”
“本门的气决名为《阴阳生生决》,我先教你几句简单的用气之法,咱们治病为主,治好了病,再深入学习气决不迟。”
柳籍说道:“我先给你讲解一下病理,然后教你应对之法。首先,你寒气侵心,本来最好的方法是疏导寒气离心。可是,给你开药的医师却选错了方法,他怕寒气伤害你的心脉,于是用药暖心丹,加强你的心脏。你的心脏是火炎之心,在寒气和暖心丹的作用下,心脏接受洗礼,变得强大无匹。可也正因为如此,心脏反击机制更强,绝不允许寒气逃逸,所以疏导寒气的法子已经不可取了。”
千岭岩心想:“这莫远果然是个庸医。”其实,这怪不得莫远,心脉脆弱,太容易受到伤害,即使小心疏导,也难免伤到心脉。能够不伤及心脉,而驱逐千岭岩心脏寒气的医师,这天下除了柳籍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个人了。
柳籍接着说道:“寒气清理不出,只得消灭。可是消灭寒气谈何容易,若是一个不慎,你小命立送,你可要听清楚仔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