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五娘和田六从千岭岩那里败退,撤退的路上,正好碰到了他们的大人星,还有和星形影不离的燕小七。
田六是第一次见星,星年轻帅气,人畜无害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一个千年的大妖。
蚀五娘和田六跪地,齐声道:“见过大人。”
“看看你们这副狼狈的样子,任务失败了?”
蚀五娘道:“大人明鉴,本来老六就要成功了,可是千岭岩半路杀出,坏了事。”
“千岭岩?”星不悦的眉头一挑,“我不是让他在温柔乡里老实地待着吗?他竟敢辜负我的一片好心!”
星忽然话头一转,问道:“就算千岭岩来了,凭你们还打不过他吗?”
田六道:“大人,千岭岩善用冰火两气,还有冰火气傀,能化翼飞天,我们二人真的未必就能是他的对手。”
蚀五娘也说道:“大人,不仅如此。千岭岩旁边还有个女人,听他们说话,好像是叫什么千岭泠。这个女子体内竟然有噬心草啊。”
“噬心草?!”星和燕小七也大吃了一惊,星问蚀五娘道:“五娘,你没有和那个千岭泠动手吧。”
蚀五娘道:“启奏大人,五娘以为噬心草可能和韦大哥有联系,因此没敢轻举妄动。”
“好,你做的不错。五娘,我曾经答应过你,你惹的任何麻烦我都能帮你摆平。可是你知道韦木情是绝对绝对不能惹的,这个世上无一人是他的对手,或者说,这个世界都不是他的对手。因为我们只是人或者妖,而他,是神。”
蚀五娘道:“韦大哥,不也是大人的下属吗。”
星笑道:“那是在我没有碰木情谷的植物的前提下,韦木情才是我的下属。蚀五娘,这一次你做的很好,我不追究你们的失职。”
“谢大人。”
田六也跟着谢星,可是他心里却在疑惑,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吗?
星道:“那个叫千岭泠,你们以后见了,都给我躲着走,谁敢不开眼,惹到了韦木情,没人能保住你们的命,知道了吗?”
“属下明白。”
蚀五娘试探着问道:“大人,那个张龙羽,我们还杀吗?”
星摇摇头,道:“比起张龙羽,现在我更关心的是千岭岩。他现在越来越强了,搞不好他就是下一个阴阳门祖师。我在阴阳门手里败过一次,我决不允许有第二次。千岭岩,纵然你是我的福星,可你若是敢阻拦我,就休要怪我无情了。”
山间的小道上,千岭岩逼退了田六和蚀五娘,暂时张龙羽算是安全了。
千岭岩回来,到千岭雪身旁。张龙羽体力耗尽,受了伤势,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对千岭岩道:“千岭岩,你不是在边塞城吗,在怎么回来了?”
千岭岩和张龙羽不对付,尤其是对张龙羽远调自己的事耿耿于怀,因此千岭岩对张龙羽极为的不客气。
“怎么了,陛下?我是离开了边塞城,可现在的你,是孤家寡人,被人赶出了皇宫,都这样了,你还要治我的违抗皇命的罪吗?”
千岭雪拉了千岭岩一把,道:“千岭岩不要这样,陛下他毕竟是我们的表哥啊。”
“表哥个屁,你见过哪个表哥把让自己的表弟去前线拼命,还特意剥夺他建立军功的权利?现在大伯被抓进大狱,都是他张龙羽害的。要是我还在家里,我肯定保护好大伯的周全,这个张家,我还没放在眼里。”
魏天德劝慰千岭岩道:“千岭岩,陛下这么做,肯定有他的苦衷的。”
“天德,不用为我开脱了。”张龙羽苦叹一声,道:“都怪我中了庞左文的计,他说能得赤焰火龙驹者,皆是大气运加身。我担心千岭岩会对张家造成威胁,这才处处针对千家,害怕你们建立军功,得到民心军权。”
千岭岩无奈无语,道:“唉,张龙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平时,我看你还挺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点儿事也看不透?要是得到赤焰火龙驹就能坐拥天下,庞左文还用费心巴力地算计你,他直接来抢我的马不就完了?蠢,真蠢!”
张龙羽也是悔不该当初,让庞左文算计了。
千岭雪趁机插言,道:“千岭岩,你也别数落表哥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如何救出我爹我娘吧。对了,千岭岩,家里其他人没来吗,就你和岭泠来了。”
千岭泠解释道:“雪儿姐姐,我和千岭岩的马快,所以做急先锋。大家没几天应该也就来了。”
“哦,是这样。”
千岭岩道:“千岭雪,大伯究竟怎么个情况,你现在知道吗?”
常维其接过话茬,道:“大伯的事,是我和我的下属潜入帝都调查的。我说会比较清楚。”
“两天前,大伯和大伯母进宫面圣,想要和张龙麒讨个说法。可是大伯他们还不等见到张龙麒,就被庞左文的卫队堵住,扭送到典狱司去了。可能是庞左文还没想好要怎么处置大伯他们,所以一直关在典狱司。”
千岭雪道:“维其,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办?”
千岭岩率先开口,道:“还怎么办?劫狱呗。”
千岭雪道:“这劫狱,会不会太莽撞了?”
张龙羽道:“雪儿妹妹,这次千岭岩是对的。现在整个帝都都在庞左文的掌控之下,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门路可走了,只有劫狱一条路。”
千岭雪道:“那这劫狱,倒是怎么个劫法儿,这活咱们可都没干过啊。”
“哎呀,糟了!”
千岭岩惊呼一声,千岭泠骂道:“怎么,抽风了?”
千岭岩道:“不是。老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劫狱的事咱们没有谋划,我就想让千本爷爷帮忙。可是岭泠,咱们二人出军营出的急,把千本爷爷给落在边塞城了。”
千岭雪半笑半骂,道:“你从来就没靠谱过。连自己影队的总队长都能给忘了,真是服了你了。”
千岭岩道:“千岭雪,都什么时候了?你数落我,有用吗?”
“行了,行了,都要二十岁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子似的。”张龙羽道:“我还在宫里当皇上的时候,这典狱司我没少去,说不定我可以帮的上忙。”
千道宗和张涵莲身份特殊,所以他们被关在特制的牢房里。这间牢房单独一间,有侍卫层层把守。
手铐脚镣一件不少,千岭岩的大伯千道宗坐在地上,拿个破碗,喝着清水,硬是让他喝出了品茶的样子。
张涵莲瞪着眼看着千道宗,道:“千道宗,都什么时候,你还悠哉悠哉?”
“涵莲,坐下来,你现在急也没有用啊。”
千道宗说的对,张涵莲愤愤地坐在千道宗身旁,道:“该死的庞左文他竟然敢囚禁本公主,等本公主出去了非把他千刀万剐不可!”
千道宗瞳孔一缩,有句话他没敢说,怕就怕他们二人出不去了。
门外有轻微响动,是有人送饭来了。
千道宗起来,把饭菜接过来。
餐盘上是两碗米饭,和一大盘青菜。
千道宗看着餐盘傻笑,张涵莲道:“就这破饭,有什么好笑的?”
“今天的饭菜,出奇的冰凉啊。”
“你真是傻了,饭菜当然是热着好,冰凉有什么好的。”
千道宗笑而不语,用筷子在饭碗里翻来翻去,在米饭的深处挑出一块冰块,里面还藏有一张字条。